方炼这话比自家兄弟的还要重得多,能活下来算是奇迹。
“果然正道都是些蛇鼠一窝藏污纳垢的东西,不管是镜公子还是死了的那个少庄主,镜公子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死了的那个少庄主更是不是个东西,自己死了不算,还要拉上别人垫背。”
有了六个堂主几个月的洗脑,外带上方炼已经自觉自主的把秦止当成了落日宫的自己人,现在骂起正道来可谓是底气十足,活没把自己当外人。
秦止:“……”
就算是自己把关莺拖累进来也没办法当场救,但什么叫自己把关莺拉下来当垫背?
拜托你搞搞清楚,关莺才是去抢亲的那个啊!
“你要这么想也行。”似乎是颇觉自嘲的笑了笑,秦止起身推了棋盘。
“说不定她现在也是这么章的,算起来,的确是我拖累了她。”
方炼猛的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也给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秦止身后出门。
“齐大哥你无需自责,出云山庄那些白道自以为占着江湖正义,暗地里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招,你一时不查着了他们的道,怎么能算是你拖累了关姑娘?”
秦止侧头又看了方炼一眼,停了停,才继续开口。
“现在都说出云山庄少庄主已死,镜公子接庄主之位名正言顺,这样吧,我虽然等不到镜公子接任庄主那一天,但最后杀他的那一刀让你来,也算给你报了仇了,如何?”
方炼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噗通一声直接在台阶上就给秦止跪了。
“方炼多谢齐大哥,到时必然连关姑娘的仇我也会一并报掉!”
秦止:“……”
这不是说废话么。
莫说关莺现在还不一定就死,就算是关莺真死了,怎么着也杀不到镜公子头上去。
就算是退一万步说,杀镜公子能给关莺报仇,他也不能死两次啊……
“你有这份心……”
秦止话没说完,自己就先说不下去了,拍了拍方炼肩膀,去寻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司商伯予。
如果真要换了是关莺,她还真不稀罕你这么搭着给她报仇的……
秦止寻到司商伯予时,刚好碰上赵墨领回了长期在江湖上漂泊,以至于浑身衣衫褴缕,挂个袋子可以直接加入丐帮身无分文的左长老。
瘦瘦小小一个老头儿,连脸都没来得及去洗上一把,直接蹲在亭子的栏杆上,给凑在一堆的三个人讲江湖形势,唾沫横飞全神贯注到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走过去的都不知道。
“林岳呢。”尽量扯出一个堪称慈眉善目的微笑,秦止一手颇为亲切的搭上了伯予肩膀。
后者直接就给僵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出了。
还是离自己比较远的司商回神快,给秦止让了个位置出来,还狗腿的拍了拍灰。
左长老抬头冲着秦止笑出分分明明的一口黄牙。
“那还能在哪,都没回来,可惜了那八十号人。”
秦止一撩袍子,就在司商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冲着左长老点点头。
“继续。”
于是原本还有点声音的小亭子彻底安静了。
秦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扫了司商一眼,赵墨立刻相当有眼色的扯着左长老去洗澡去了。
原本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两个人立刻跳到秦止面前垂手侍立。
“刚刚说得怎么样?”
司商默默的站出来了。
“说了点江湖形势,没透露什么信息,倒是几乎跑了一整个中原,说是说奉关姑娘之命躲避朝廷,赵墨还没说关姑娘不见的事,他好像也不知道,最开始来时说要见关姑娘,赵墨说不在也没有特别吃惊,应该是以为暂时外出了。”
秦止丝毫没有任何吃惊的点了点头,绕过司商,看着一直没敢抬头的伯予。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俩人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齐声应是。
秦止颇觉头痛的揉了揉眼角。
四堂主一直都待在容华楼,想在其他堂主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并不容易,再者把叶怀派出去的理由也很充足,如果不是没有问题,那就只能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