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水壶给关莺,后者连扫都没来得及扫一眼,接过拔开塞子就灌了一口润润喉。
“自己猜不对,难道你还能指望我直接能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你口中的朝廷追杀头号叛徒,直接杀死出云山庄少庄主,间接害死谢家二小姐,生生拆散武林一对佳偶现在变成全江湖人人喊打个个想杀的落日宫主?”
大概是先前积压的怨气基础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一点,关莺好不容易找着个能吼,而且吼了还不必担心报复的货色,终于一改先前齐夫人“虽然执拗却甚是豪爽一般在大事上也不会多言”的沉稳形象,只碍着林岳不是自己手下,否则绝对会上前踹上两脚了。
林岳突然之间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根弦嘣的一下,还没等关莺吼完就给直接断掉了。
他先前一直猜关莺是落日宫里的高层人物,搞不好就是落日宫里的机关师,否则不会对落日宫的机关如此了如指掌,而且还能擅自改动。
但现在看来,大概他这二十几年的脑子还真的算是白长了……
难怪江湖上这么久以来,哪怕是关莺就一直正大光明的在江湖上晃荡,也没人能够猜得到她的身份。
谁能够想得到那个会被桃花夫人看中点名去入赘的人,竟然是个女的啊!
“林兄,不是我们不想救。”秦止一脸“兄弟,我理解你,当初要不是关莺自己说她就是落日宫宫主,我也打死都猜不到”的表情,安抚性的拍了拍林岳。
“那位姑娘内伤外伤都太重了,我们俩的内力就是再轻再柔,她都受不起。”
抬抬下巴,秦止转向男人。
“而这位,虽然受伤轻,但压根就没内力,同样也是虚不受补,更何况治好他内伤也没用,内力也不能接骨的吧。”
林岳压根就是一副完全没听到的呆滞表情,一直死死盯着关莺,半晌之后才慢慢转着脖子看向秦止。
“她是落日宫宫主,那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那个在江湖上传闻被她害得投水而死的谢家二小姐。”
秦止:“……”
谢谢,你想多了,真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关莺这样的条件,拿着天时地利人和来为她自己在江湖上的口碑做变性手术的……
二货成双
其实按照关莺和秦止原本所想,到了汇江楼后连夜改走水道,赶到容华楼好给苏青纹和男人治伤。
毕竟落下点后遗症不是问题,但按照俩人这种一连高热三天体温都没往下降的趋势发展下来,如果还是慢慢悠悠的往容华楼走,苏青纹烧傻了不要紧,男人烧蠢了那这番功夫就算是白做了。
但很明显,有的时候并不是人力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
船夫不肯赶夜路秦止还能把他扔下河里自己开船,但如果是天降暴雨的话,就是彪悍如关莺也不能掐着老天爷的脖子喊他快点把雨停掉。
汇江楼算是江湖上中流人物的各种赌局盘口外带集会地,虽然也有那么几家勉强算是有头有脸的中等门派在暗中维持,但毕竟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多了,没事吆喝几句过后就是刀剑相向,隔三差五的汇江楼就得整修个楼梯重砌个墙壁,至于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等等易碎物品,那基本上得一天一换。
所以说,在汇江楼里看到成堆成堆的江湖人并不可怕。
而在汇江楼里看到一副剑拔弩张随时冲上去就要打个你死我活的江湖人更是家常便饭。
但要在汇江楼里看到两拨剑拔弩张随时冲上去打算拼个你死我活的江湖人,在关莺和秦止才刚一踏进大门,就齐刷刷的停下动作,僵硬着扭头看向俩人,并突然倒戈相向联合起来冲着自己怒目而视防范万分……
这就有点不太对了。
“……这是怎么了?”左臂用力,把平举着的全身被点穴点得僵直到连膝盖都没法弯的林岳往上抛了那么一点点,顺势抓住他的衣服领子把人放到一边摆好,关莺四下看了一圈,双手托着苏青纹,拣了个还算是偏僻又没有窗户的墙根角落仔细把她也放平躺好,才拍拍手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和自己一个姿势托着军师大叔当伞,来给昏死过去的男人挡雨的秦止。
毕竟关莺和秦止皮糙肉厚不怕淋雨,军师大叔和林岳没病没灾就算怕淋雨,关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