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的锦帕都比关莺那张揉成腌菜一样的货色要强太多了。
江湖上哪个待嫁少女不以拿到秦止用过的东西为荣,更何况还是他贴身用的帕子,能够拿得到的都恨不烧三炷香放块牌位天天供着,关莺还给他扔回来!
还一脸不在意的扔回来!
秦止默默无言的侧过身子,一只脚还踏了进关莺房里,给提着刀拎着锁链的官差们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查房查房查房!都把行李拿出来!”
关莺:“……”
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折柳城里一夜之间被灭了两家的门,官差要不把所有外来人口统统都拎出来挨个抽个遍,那也就不叫广泛撒网重点捞鱼了。
“你们!什么时候进城的?”官差虽然说不聪明,但好歹也不是傻子,一般点的贩夫走卒就是再有力气,也没办法在一夜之间把间客栈外带一家米铺都给悄无声息的灭满门,重点目标还是得放在像关莺秦止这一种一看就是江湖出身,随时打算亡命天涯的货色上。
秦止不过是没让出整张门,立马就是一把明晃晃的朴刀给架上了脖子。
“干什么的?”关莺没做男人打扮,待遇稍微好一点,俩捕快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好歹没有刀顶着肉。
“过路,去西边。”秦止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口应下,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今天早上进的城。”
“西边?”架着秦止脖子的刀立马又往肉上贴了贴,捕快神色间愈加怀疑,“没事去西边干嘛?”
“……去落日宫。”关莺在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小声嘟哝一句替秦止补充完整。
其实就算是说从落日宫上下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平时来折柳城去落日宫打算偷招魂的江湖人,或是从落日宫下来折柳城自以为偷到了招魂的江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官差们早该看习惯了。
更何况自己几个堂主没事还要下山来溜两圈,哪一个不是随身带着刀枪棍棒的,甚至老三回回下来都要带着随身那对爱斧,一把就有二十斤。
“替天行道!”秦止的话基本上是贴着关莺的话尾接上去的,如果不是嗓音不同,压根就听不出中间有任何的停顿。
关莺:“……”
她老爹年轻的时候她是不知道,但关莺可以对天发誓,自她接手落日宫以来,绝绝对对没有做过哪怕任何一件对不起出云山庄的事!
当然……说到底,日宫说其实也没做什么所谓的魔教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嘁,落日宫落日宫,又是落日宫。”关莺落日宫仨字撂下来的时候秦止已经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刀没架得那么紧贴了,而等自己那句替天行道吼出来后,捕快干脆一脸失落的把刀又收了回去。
“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看上落日宫那柄剑就看上了,还喊什么替天行道。”看住关莺的年轻捕快鄙夷的看了秦止一眼,摇摇头往外走,“带两柄剑去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偷招魂?一个人来也就来了,还非拖上人姑娘跟你一道蹚浑水。”
关莺看着年轻捕快的目光中顿时充斥着浓浓的感激,整个人从内爽到外。
报应啊!
让他秦止说去落日宫是为了替天行道!
让他出云山庄没事装什么江湖白道代表正义!
让他江湖上没事把落日宫泼脏水泼成个黑道魔教!
劳动人民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的!
如果不是魔教干的,肿么办
杀人案所导致的唯一后果就是,抓不到凶手的官府开始了丧心病狂的五日封城。
所有外来户统统受到了不同程度监视的差别待遇。
当然,像关莺和秦止这样的身负武功拿刀携剑的江湖人所受到的监视待遇已经达到了历史以来的最高值。
五天,整整五天,关莺就连去澡堂洗个澡,都要由捕快的老婆亲自陪同。
她也不知道那个捕快怎么就能放得下心来让自己老婆跟着她一个陌生女人进进出出,难道就不怕她突然丧心病狂在月圆之夜丧失理智把人咬死?
“关姑娘,你今天是不是该去铁匠铺子取东西了?”不得不说从某种方面来看,年轻捕快的同样年轻的老婆,五官身材虽然平平,但至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