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顾的窜出去了。
关莺:“……”
她怎么就忘了,在地宫里秦止也是一样,为了不让自己把机关都踩完,他还好心好意的打算补偿自己一把招魂的。
“哎,看上去也没什么嘛。”城里就和关莺所想的差不多,街上冷冷清清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秦止原本还在犯愁怎么在翻进来的第一时间找到个僻静角落再偷偷溜出来混进人群,等判清形式之后干脆大大方方的戳在了街上,回头冲着关莺大幅度摇手,“下来下来吧。”
“还没惊动捕快。”关莺默默别过脸,往旁边走两步和秦止拉开距离,“你怎么看?”
“没什么。”秦止重新摆出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抽表情,“虽然不知道武功如何,但光从轻功来看估计也差不了,你说落日宫这次派人出来,会不会和桃花夫人有关?”
“你就知道那人是落日宫的?”关莺颇有些恨恨的一甩手,捡着城墙阴影慢慢绕着往里走,“难道就不能是桃花夫人派人重新上落日宫?或者说不定那人就是桃花夫人,再说不定也有可能是落日宫的仇家,难道只有落日宫的人才能去落日宫?那这么说起来,难道你……”停了停,关莺似乎是被活活噎了半天,才舌头一打弯,吐出了“和我”俩字,“和我去落日宫,那我们就也变成落日宫的小喽啰了?”
秦止默然无言的又抬头看了关莺一眼,跟在她身后慢慢走。
如果说关莺是和自己一样,是因为要偷摸溜上落日宫而经过的折柳城,那么她对城中的街道也未免太熟悉了点,更何况还很清楚日落之后街上再无人走动,连投店都不行的规矩,很明显她绝对住了不止一天。
虽然这些都还可以用“她为了研究逃跑路线而特意打听清楚”的幌子勉强遮掩过去,但刚刚那种替落日宫开脱的言论则很明显就解释不通了。
更何况她还一口笃定那个白衣女人不是落日宫的人……
“是这里?”关莺基本上是和秦止一起停住脚步,俩人前后站了,一个看左一个看右,脸色同时烂到了家。
“是这里。”秦止点点头,和关莺一块儿蹦上墙头。
当然,关莺蹦上的是秦止隔壁的墙头。
所以说,尽管是只有一墙之隔,但看到的也绝对不会是同样的东西。
关莺看到的是一条彪形大汉坐在院子里霍霍磨刀,而秦止看到的是一院子横七竖八倒地不起的伙计,连后院养的鸡都没一只放过的,统统都被抹了脖子。
“隔壁怎么回事?”关莺从怀里摸出枚铜钱,飞快往后瞟了一眼,确定秦止已经跳进院子查看情况了,才扔向还在不停磨杀猪刀的壮汉。
后者几乎是想也没想的顺势一刀劈出,直接把枚铜钱一切两半,才像反应慢了半拍似地抬起头来。
然后就是哐啷一声,刀掉地上了。
“宫……宫宫宫宫……”
“隔壁到底出什么事了?”关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往后瞟了一眼,示意壮汉就坐在原地别动,“怎么有人把隔壁都杀光了你都还不知道?”
壮汉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茫然的表情。
关莺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直接从这边墙头蹦去了那边院子,跑到秦止身边。
“找到什么了?”
然后关莺的脸就绿了。
她也不是瞎子,秦止明明白白就捧在手心上的牌子她一低头就看了个清清楚楚。
外层镀金内层包铜还特意做成空心的以减轻重量方便携带降低成本,中间板板整整刻上一个说成是旭日东升也可以,说成是夕阳西下也没错的太阳,太阳中间还清秀端正的篆上一个左字。
尽管关莺她爹在上任之初就已经明令禁止落日宫上下再使用这种拿出去也只会丢人的货色作为传讯令牌,但也架不左长老非得用这种爷爷辈儿传下来的东西当纪念,然后还要再传给自己下山开肉铺顺带收集各种消息的爱徒,以延续当年关莺她爷爷所制定下来的那种坑爹的落日宫精神。
“落日宫。”秦止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关莺分明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你怎么看?”一手托着令牌往关莺眼前凑了凑,秦止冷哼一声,“当初是谁说那人不一定是落日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