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似乎是忘了,自己也就比秦止多带了一个火折,还是方便她随时记录机关缺陷照明用的。
“可能会有新的机关,你留下。”秦止手掌朝下按了按,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微微侧过脸冲已经站起来的关莺点点头,“我先进去,确定没事了我再叫你。”
关莺大度的让出了半边路。
反正她需要的也只是看着机关被人破而已,最好是能够让不同武功水平的人来破,好让她能发现各种隐藏的破绽。
秦止浑身紧绷的重新把那柄普通剑捏在手里,走了两步,想了想,最后还是把火折还给关莺,“你跟着我的脚步,记住一步也不能错。”
关莺:“……”
她是真的很想告诉秦止,就算错了也没关系,他走过那个弯就能发现,所有机关都还卡在被踩翻的状态。
就是再厉害的机关,也不能有真真正正的自动补给功能,有的勉勉强强能重复使用,比如说那个虚张声势才伪虫阵,但绝大多数都是不可逆的,比如说那个被秦止生生搅了局的万箭阵。
“不太可能。”当秦止在离第一个机关所在的拐角还差两步路的位置停下来时,终于成功的把他在关莺心里“二到家了”的形象成功扭转。
“冰雪蚕根本就没到这里来过。”关莺很自然的把火折地上凑了凑,好让秦止能看得更清楚一点,结果后者眯起眼睛,笃定的给了关莺一个在她看来废话得不能再废话的答案。
“放出毒蚕的的机关是在箭阵过后的第二个,但这里除了我们俩的脚印以外,就再没痕迹了。”秦止后退半步,和关莺并排站了,“但声音却一直跟着我们延续到门口,直到我踹门的那一刻。”
关莺唔了一声,点点头。
果然是不同的人就会分析出不同的破绽,如果刨去自己那句“像是活物”的引导,一般人在逃命的过程中的确是会不停注意身边的动静,虽然在匆忙之中的确会如她当时所想的,忽略到底窸窣之声是在后还是在前,但秦止提的这个声音一直延续到门口的破绽也必须考虑进去。
要不然干脆在门口设置一个门被推开就会发动的机关把已经放松警惕的人赶尽杀绝?
又或者是撤掉门口几块砖里的机关?
但那也不行,万一碰到个警觉的,发现声音只到拐角,那十有□都会回头查看,被拆穿的几率反而更大。
毕竟像秦止这种不是为了招魂还不撞南墙不回头,死活都要往里冲的货色也不多了。
“你怎么看。”秦止咳嗽一声,缓缓松了手中的剑。
关莺瞥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在他站的位置上弄一个站久了就会掉下去的翻板填补破绽也不错。
“不错。”随口敷衍一句,关莺低头记下秦止和自己的位置,“灰尘中没有留下新的印记,但声音却一直延续到了门口。”
往前走了两步,伸头看了看一地的机关残渣,关莺朝秦止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看看,“机关也没有变化,甚至连细微的移动都没有。”
“不会吧……”愣了愣,秦止极其缓慢的拍了拍关莺,“你说……会不会……”
关莺亦是一脸震惊之色的扭过头,手指僵硬的抬起,朝不远处万箭阵的方向指了指,“你还记得你在哪里碰到的机关么?再……试一次?”
秦止几乎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踩着散落一地的木棍箭头,手指往墙壁上摸了半天才摸到那个极细的接缝,用力之前还特意停了停,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凝神屏吸的关莺。
窸窣之声立时又填满了整个地道。
关莺举着火折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放心,莫说我们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就算不对,也不过是几条虫而已,屏住呼吸,不接触浆液对你也不是难事。”秦止隔着衣袖握住了关莺手腕,好让火折晃得没那么厉害。
关莺等了半晌,才扭头往后扫了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果然没有。”
果然纯粹的虚张声势就是没用,但如果全部地上都涂上米浆保持的时间也太短了,浪费粮食不说,也难保不会结冰。
秦止把关莺往后推开一小步,右手刺越出鞘,就和砍豆腐一样砍进石头墙,从里面挑出一块碎布来。
“堂堂落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