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隐瞒了这一切。
后来墨衣开始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时候,不知为何,听见对墨衣的描述,秀娘一下子就想到了多年前见到的那个黑衣男子。
神秘,高贵,冷酷,绝情。
第三?如果墨衣想争这第一,谁能奈何?那样的人早该是天下第一了,可是那样的人是根本不在乎这种虚名的。
想到这,秀娘又想到易寒了。
能得到第一的人不屑第一,得不到第一的人拼命去夺第一,何其讽刺,所以,这第一有何用?
也是这个时候,她发现,那个叫易寒的男子已经慢慢渗进了自己的心里。
五个月后的一天,秀娘刚准备就寝,门忽然被推开了,杀手的警觉让秀娘立刻回过身,发现推开门的是易寒,他浑身是伤,状态很不好,几步便倒在了秀娘的怀里。
秀娘抚摸他的长发,在他耳边轻轻问道:“醒醒,告诉我,你可知我是谁?”
易寒意识已经消散,但听见这个问题,他还是回答了:“秀娘、秀如玉。”
“很好。”秀娘笑了起来,“你可以晕了。”
有一名杀手,他受了很重的伤却愿意将自己交给你,那证明他信任你。如果你是一个女人,那也许他爱你。
秀娘将昏迷的易寒扶到床上,亲自为他包扎伤口。身为杀手,秀娘包扎的手法很熟练,待包扎完成,秀娘温柔地抚上易寒熟睡的容颜,先是眉目,然后是鼻梁、最后是嘴唇。
目光落在一旁的鸳鸯上,秀娘想了想,她这是在为自己做嫁衣吧。
自己想出嫁了呢。
想到这,秀娘缩回手,脸上露出几抹普通女儿家的羞涩。
秀娘将包扎的物品处理好,算到易寒应该醒来,便折身回了屋子,推开房间的门,发现易寒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坛酒,正拼命地往口里灌。
“你疯了!”秀娘劈手夺过易寒的酒,满脸怒气地对着他吼,“你还有伤,不要命了!”
“我真没用。”易寒夺过酒坛,又灌了一大口,“我不是毒风的对手,也不是墨衣的对手。”
听到墨衣这个名字,秀娘感到浑身一股寒气,多年前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易寒竟然去找了墨衣,那个如魔鬼却又如神一般的男子。
“你能这样回来已经够了了。”
秀娘说的是实话,可是易寒却当成了讽刺,他推开秀娘,语气强烈:“不够,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就那么重要吗?”秀娘忍不住问道,“我说过,你不是毒风的对手,现在我告诉你,你也绝不会是墨衣的对手。”
秀娘抬起手,却轻轻放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我比不上毒风,可是——”易寒猛然抓住了她的手,紧张地说道:“秀娘,莫要嫌弃我。”
他收敛了满身的戾气,变得不安起来,有些模糊的双眼直直盯着秀娘,那副样子,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看着易寒孩子气的模样,秀娘有点想笑。
他应该是醉了吧。
可是再次看向易寒的双眼,已经变得清澈无比。
易寒伸出手,将秀娘垂着的墨发别在耳后,轻轻抚上她的眉梢。
他说:“秀娘,我爱你。”
易寒说完,便俯下身来。
他们的爱平淡,却又是那么深刻,早在不知不觉间,命运的红线已经将两颗寂寞的心缠在了一起。
唇瓣相触,十指相扣;衣衫半退,两心相贴,红帐翩翩落下,轻掩住一室旖旎。
醒来的时候,秀娘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没有转身,双眼盯着床顶,出声问道:
“你就准备这么离开吗?”
走到门口的易寒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秀娘起身,随意披上一件外衣,遮挡住雪白的身躯,步伐缓慢地走向易寒,又问:“我在平阳城外的杏花林里建了一间竹屋,你要一起去吗?”
易寒转身看着秀娘,面色复杂,眼神痛苦,好久缓缓说道:“秀娘,我……”
三个字说了好久,再也说不出其它的。
秀娘低下眉目,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