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给了叶梦尘。
当然,目击证人中最最具有发言权的,当属驸马爷沈明枫,她可是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只可惜,太子公主似乎都不打算给她机会,她站在一边,是想插话都难。
叶梦尘往前走了两步,恭敬的福身施礼,然后开始讲述:“禀太子殿下,当时奴婢几人陪同驸马爷去净房,半路上遇见了这嫌疑人,并未在意,到了净房,驸马与沁儿进去,奴婢与蔷薇候在门外,没多久便传来惊叫声,奴婢二人立马冲进去,掌灯一看,那杂货间的木板后边,赫然横了一具女尸……奴婢斗胆猜测,定是路遇的那名宫女干的……”
叶梦尘不卑不亢,言语使用也是恰当,挑不出毛病,把事件的经过详述一遍,巧妙的避开了自己分析案件的过程,不给人留下过于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的事,大家也都晓得了,太子凝神听罢,点了点头,缓步绕到犯人面前,扫了一遍,厉声道,
“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王问你,招是不招?”
那犯人虽为女子,却是镇定得可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脸色也只有小小的慌乱,只是还不承认,
“太子殿下,奴婢不招,奴婢不是杀人凶手!您所说的人证物证……人证,他们只看见了尸首,就断定奴婢是凶手吗?这只是一面之词,奴婢不服!还有物证,那碗面经过三番几次的测验,分明无毒,怎么能作为物证?奴婢是无辜的!”
在场不够聪明的人,几乎就要叫她唬住了。然而,聪明的人,足够聪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褚寻雅冷笑了一下,没说话。沈明枫这个最为单纯的人,差点就信了。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可不是吃干饭的,挑了挑眉,不屑道,
“你还想抵赖?好,姑且论他们几个不能证明,那碗面也不能证明好了,那你说说,你的腰牌是怎么回事?那尸首身上的腰牌,可是不见了的,要不要本王差人去找内务总管来,认一认你的长相与身份,是否符合呢?”
犯人明显一噎,还想垂死挣扎:“不是的!奴婢就是真的,那具尸首,与奴婢没有关系!太子殿下,您想想,那面也没有问题,奴婢身上也没有凶器,又不会武功,完全没有加害太后的能力,奴婢又为何无缘无故的要去杀人假冒?这……这说不通不是么?还有……还有奴婢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就能杀死另一个人呢?”
呵呵!这抵赖还算是有理有据,说得脑子不甚清晰的人,一愣一愣。然而,在聪明人面前,她就是说破了天,也没有半点法子歪曲事实。
太子何许人也,褚寻雅又是何许人也,听了这一段话,均是频频摇头。
“够了,休要再狡辩,来人——”
“慢着,太子哥哥,容雅儿再测一测那碗面,看看是否当真无毒,若是有,也就不必费事了,当即叫这人心服口服!”
褚寻雅的话在太子那里还是很有分量的,也就未有多虑,应下来,
“好,那便有劳雅儿了。来人,把面端进来。”
片刻,一名小太监端了托盘进来,上头的东西原封不动,外加一枚崭新的银针。
托盘被放在了茶桌上,褚寻雅未磨蹭,莲步移过去,身后沈明枫好奇的跟过去,几乎是紧贴着她后背,拉长了脖子仔细观看。
褚寻雅首先端起小碗,又是嗅又是端详,放下,又去看那大碗面,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抓起旁边那双筷子,细细观察。就在褚寻雅检查筷子的时候,犯人眼中闪过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道慌乱……
整个偏殿,无一人出声,太子殿下对自家妹妹极有信心,安静站在原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放下筷子,拿起桌上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水,玉手又抓了那双筷子,伸进去,拿出来……
紧接着,捻了银针,开始测试那杯水。嗯,很可惜,银针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褚寻雅也挑了眉,偏头深深看了跪着的犯人一眼,轻轻出气,望向沈明枫,柔声道:“驸马,有劳你朝这杯水中吐一口唾沫。”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旁人愣的是,嫌弃这般不雅的举动。而那犯人愣的,自然就是……希望的破灭。
沈明枫原本懵懂的瞧着,瞧来瞧去瞧不出甚么,正郁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