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苏慕凡取出药箱里的几个瓷瓶,把里面颜色各异的药粉仔细斟酌用量之后撒在那碗水里。
殷容疏和流殇都在旁边看着苏慕凡的所有动作,两人眼中虽然有疑惑,但是也没有打扰苏慕凡的动作。待到这些药粉完全溶于水中之后,苏慕凡便用棉布蘸了这些药水来清洗琉亦狂的伤口。
伤口清洗干净之后,苏慕凡转身取出药箱里的一个瓷瓶,把里面白色的粉末撒在琉亦狂的伤口上,然后苏慕凡站起身,取出火折子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把精致的匕首放在火焰上烤,这是最原始,最简单的消毒方法了,而殷容疏则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着,他的凡儿神情如此专注,看起来别有几分惑人的风情。
一切准备就绪,苏慕凡坐到琉亦狂的床前,估摸着那麻醉散的药效应该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苏慕凡这才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殷容疏道:“我需要你来帮我。”等会儿在动刀的过程中,琉亦狂还有可能回大量出血,自己跟容疏比较有默契,所以就让容疏来帮忙了。
眼看着苏慕凡手中的匕首就要碰上琉亦狂的伤口,流殇却是突然出声:“苏姑娘……”眼睛似乎还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琉亦狂。
苏慕凡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苏姑娘继续吧。”
苏慕凡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利落地割下琉亦狂伤口处的腐肉,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眉眼之间全都是认真的神色,这样的她仿佛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清理完伤口附近的腐肉之后,苏慕凡这才用清水净了手,把伤药洒在琉亦狂的伤口上,并且为他包扎好伤口,这才站起身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伤药每两个时辰你给他上一次,等他醒来之后不要让他乱动,也不能让伤口沾上水,过个十来天他这伤口就会全好了。”
“苏姑娘不等殿主醒过来吗?”流殇盯着苏慕凡,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殿主有多想见到苏姑娘,却又忍着不去见他,这些日子以来,殿主所有的痛苦,自己都看在眼里,而这次殿主受伤应该也跟苏姑娘有关系吧,这次刺杀的目标人并不棘手,而殿主却是负伤而归,这一点让流殇很是意外。
苏慕凡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琉亦狂,“不了,这段时间我都会呆在自安山庄,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去自安山庄找我吧。”
“我知道了。”流殇开口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
苏慕凡走出客栈的时候,心思有些恍然,她知道床上的琉亦狂是醒着的,也知道他听得见自己说的话,那样的伤口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夫都是可以处理的,他为什么会任由那个简单的伤口恶化成这样呢?而流殇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自安山庄的,这一切苏慕凡都不想去深想,可是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殷容疏自然也知道刚刚在客栈里,琉亦狂是醒着的,他没想到琉亦狂对凡儿的情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琉亦狂,你这是在用苦肉计吗?这还是以前那个狂傲不羁的琉煞殿殿主吗?可是就算你曾经救过凡儿的命,我也不可能把凡儿让给你的,再说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能让的,端看凡儿心里的人究竟是谁。
苏慕凡和殷容疏离开以后,躺在床上的琉亦狂已是睁开了双眼,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苦涩,“流殇,她看出来了是不是?她心里已经很清楚这是我的小计谋,让她来看我的计谋,她心里大概会反感的吧。”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决然地就离开了。
“苏姑娘她还是很在乎殿主的,流殇说殿主出事的时候,苏姑娘的脸色霎时就变了,片刻没有停留就跟属下过来看殿主了。”以前的他何曾想过,有一天高高在上的殿主也会做出如此卑微的把戏,并且因着一个女子的态度而忐忑不安。
“我知道她是在乎我的,因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却永远都不会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流殇,我的苦肉计,很拙劣是不是?”琉亦狂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无力地靠在床上,手指抚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其实一直以来,关于她的事情自己都很清楚,回京之后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她被皇上软禁的皇宫里,还有殷容疏回京的事情,自己都是一清二楚,可是既然殷容疏已经回来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呆在她身边呢?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在执行刺杀任务之前喝酒,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