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发问。
季城眼里有血丝，看到兰戈到之后礼貌地掐灭了烟头，“排片率这么低，怎么可能会有票房，午夜场！这不是明摆着黑老子吗？”
季城也不顾有女生在唱，直接飙起了脏话。
李边海比季城要冷静地多，他觉得找兰戈来也无济于事，只是对方享有知情权而已，“我们的戏刚完没多久，之前宣传也不是很到位，而且还和好几个大导演的电影装档期，排片率低也是情有可原，我这边找几个熟人，尽量给咱争取一下吧。”
兰戈沉默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季导，你得罪的到底是哪尊大佛啊？”
季城又掏出一根烟，但最终还是没点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是赵玖，当初我卖阴生植物也是存在着跟他对着干的心思的，特别是，你还拒绝了他。”
“呵呵，这世界真是小，我说呢……”想起自己当初拒绝正华的那番豪言壮语，甄美丽到现在还在骂长歌不识好歹。
国内的大荧屏和小荧屏好几年的时间里风气都很不好，质量很差，故事俗套雷人，但是请上那么一两个一线大咖，再用炒作捧捧新人，也有很多观众买账，真正的好剧哪怕有好的口碑，但是没有好的收益，导致很多导演都去拍雷剧去了。
“季导，你有没有想过，把片子往后压一压。”兰戈思考了一下，提议到。
季城抬起头问：“怎么压，这部片我等了好久了。”
兰戈对于季城的能力自然是没有质疑，但是眼前的季城没有名气，没有人脉，赤手空拳地上战场肯定没有多少胜算，“我的意思是，我们把它送去参加国外的电影节，镀镀金，往国外走一圈回来，再找些媒体炒上一炒，总会有人冲着这点去看的。”
“不行！”季城直接就拒绝了兰戈，“我最讨厌那些炒作的手段。”
李边海倒是听出来这么点道道，“兰编，你接着说说看。”
“说什么说，我是不会同意的。”季城阻止了李边海。
兰戈也不勉强，轻轻地笑了笑，“既然季导说不说，那我就不说了，反正总有晚上睡不着觉的人无聊跑去影院看我们的片子。咱追求的是艺术，又不是收益，赔点钱算什么？”
季城听出兰戈的意思，脸有些红，李边海打着哈哈说：“兰编，你别生气，老季就是这样，我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的性格，我了解，何况这事，他也做不了全主不是。”
季城被李边海气地直咬牙。
“季导，我问你，你对阴生有多大的信心？”
“这部片子花了我所有的心血，只为此一搏。”
“很好，你既然打算破釜沉舟，那么当你处于弱势，而别人强于你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趋吉避害？”
“这……但是你那个方法，我不同意。”
“炒作是炒作，是空口无凭来的东西，但是我们是有真材实料的，我们只是用最好的方式把自己的作品推荐给观众，这样不行吗？”
“……”
“国外有几个电影节快要开始了，去年的时候爆出好几个冷门的小众文艺片，而且还不限国籍，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哪怕没法得奖，拿到提名，也可以宣传，现在上映，不仅和别人撞档，排片率又不高，院线也不看好我们，说句不好的，您是个导演，吃的是这碗饭，钱没了也许只能说明我投资失败，但是您的招牌砸了，谁还敢找您拍电影？”
季城沉默了一下，反而是李边海一口叫好，“这事我赞成，反正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
“好，就赌这一次。”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李边海已经着手去准备了，李边海和季城也是个有意思的组合，李边海圆滑，季城固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倒也取长补短。
到兰戈高三的时候，季城那边终于传来好消息，《阴生植物》在柏林电影节拿到了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女主角奖，还获得了最佳灯光和编剧的提名。
这一下，国内媒体掀起了一阵风波，这会国内的电影还没有这么会玩，宣传和营销的水平还保持在发布会等方面，万万没想到，当他们还在学走路的时候，人家已经会开车了，此时心里最憋屈的就是赵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