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摇头叹气,似乎对大煞风情的姜逢时很不满意,左手轻轻拍在斑驳的酒瓶底部,啵的一声,早已腐朽的软木塞完好无损的从瓶口跳出,还在空中翻滚,就散碎成无数残渣,可见高峰对力量把握的精细,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打开的酒瓶就在余风城眼中翻转,瓶口直直的朝下,让他空洞的眼神多了几分亮泽,红酒是他最贵重的财产,就算赴死也要带在身边,眼睁睁的看着高峰将红酒倒掉,一颗心真像针扎一般痛楚。
恶狗抢食般扑上来的余风城扭曲愤怒的表情刚刚浮现,就被高峰一根指头按住脑门,将他推了回去,顿时让他清醒过来,啪嗒一声,以头抢地不敢在有任何反抗,他已经认清现实,高峰没有第一时间要他的命,就意味着还有机会。
姜逢时的视线没有放在余风城身上,也没有看高峰,而是盯着高峰手中价值千金的红酒,三百多年的红酒刚刚开启,就散发着一股沉厚悠远的气味儿,从没闻过这种味道的姜逢时很不习惯,但他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瓶子倒了半天,却没有一滴红酒流下来。
“可惜啊,再好的保存技术,三百年也足以让红酒变成胶水,还好你们没有打开,不然正是糟蹋了好东西……。”
高峰旁若无人的样子很是嚣张,车内的两人对高峰的嚣张报以沉默,趴在地上的余风城度过了最开始的慌乱,两只眼珠子飞快的转动,思量着逃生的方法,姜逢时则以不变应万变,再坏也只是一个死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不知何时余风城将通红的脑门抬了起来,傻愣愣的看着忙的不亦乐乎的高峰,一团紫黑色的果冻从瓶口中,宛如活物的挣脱出来,诡异的漂浮在三个人中间,接着高峰右手抹过金属车厢,拥有供水系统的管道骤然裂开,喷出一团清水,清水同样悬浮在空中,不等车厢内清水泛滥,高峰已经将缺口堵上。
随后就是高峰的表演时间,清水与固体化的陈酒混合在一起高速旋转,随着清水变色,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酒香,不多时,紫黑色的胶质物已经完全融化在清水中,艳红的酒水犹如液体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闪。
下一刻,高峰手中的酒瓶突然溶解,分裂成三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酒水一分为三,分量几乎等同,在玻璃杯中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余风城与姜逢时下意识的结果高峰递过来的酒杯,在高峰的示意中,轻轻的在口中一呡。
陈年的红酒有着不一样的芬芳,在口腔里飞速扩张,将味蕾征服,高峰眯着眼睛品尝着这难得的绝世佳酿,脑中却在思考怎么说服余风城与姜逢时,余风城与姜逢时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余风城贪生,为了活命可以没有底线,这种人不需要高峰说服,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屁颠颠的投靠。
姜逢时与余风城相反,这个有着严谨气质的军人对生死并不在意,高峰止住他后,姜逢时几乎拼了老命挣扎,但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落到高峰的手中,在他心中,高峰甚至比出卖他的上级更加仇视,这是军人对敌人的觉悟。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所以我到了这里,怎么?不欢迎?”
每人手中一杯红酒,场面看上去轻松而安逸,高峰也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性的动作,余风城度过了最开始的慌张,想要开口,却被姜逢时警告的眼神给止住话语。
“要杀要剐随便,想要我们投降?做梦……。”
姜逢时已经完全放开了,狠狠灌了一大口就,喷着酒气怒声说道。在他强硬的语气下,余风城很想一巴掌抽过去,这死脑筋就没想过,人家要收拾他不比捏死一只蚊子更麻烦,想要找死,干嘛不自己一头撞死?
“投降?你们?”
高峰奇怪的看了一眼姜逢时,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连连摇头道:
“就您们这群乌合之众?我要来干什么?浪费粮食么?”
此话一出,姜逢时的怒视添加十倍,而余风城的脸上雪白一片,如果连投降的价值都没有,岂不是说,他们在这个男人眼中已经是死人了?
“不过我觉得你还不错,脑子挺灵活的,要不要跟着我混?”
高峰刚刚打击完姜逢时,却对余风城伸出了橄榄枝,余风城脸上顿时涌起一股血色,不顾姜逢时阻止的眼神,连连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