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张简易的床铺,最后将自己扔到了床铺上,干涩的眼皮子刚刚合上,整个人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若是可以,陈信号可以睡上一天一夜,可惜他刚刚睡着,便被人给推醒,干涩的眼皮子就像黏上了胶水难以睁开,耳边却传来年轻雇佣兵焦急的呼唤。
“大队长,大队长,快起来……。”
即使在剧烈的摇晃中,陈信号也在半梦半醒之间,甚至将这一切都当做梦,知道呼唤的声音从焦急变成了惊恐,最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他身下的运输车都跳了起来,这时陈信号才从梦里醒过来,翻身滚到了地板上,抓起步枪就打开了保险。
“大队长,有敌人打过来了……。”
这一次不再是半梦半醒的飘渺呼唤,而是真真切切的警告,可惜这声警告实在晚了点,又是一声暴雷似的轰鸣,冲击波将巨大的运输车推动滑行,陈信号与年轻的雇佣兵滚成了一团,车内剧烈的摇晃中,挂在车厢里的战术背包,不知道是谁塞在角落里的臭袜子,还有大大小小的口粮包与弹匣下雨似的落到两人身上。
陈信号从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袭击,摇晃的车身似乎随时会倾覆,剧烈的震动让他全身酥软,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各种杂物砸在身上,要将他活埋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陈信号早就吓得肝胆俱裂,连枪支甩出去都没发现,只是双手抱头,全身卷曲,将自己缩到了某个座位下面。、
外面的枪声与爆炸一直都没停下,陈信号就一直缩在座位下面,无力的等待事件结束,即使车辆已经不在摇晃,他也没有想过要出去看个明白,这时一双大手猛地抓住陈信号的抱着脑袋的双臂,让陈信号吓得一惊,差点嚎叫出来,睁眼一看,才发现是鼻青脸肿的年轻雇佣兵正惊恐的看着他。
“外面的枪声停了?”
看到熟人,陈信号才冷静了下来,当这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失聪的耳朵恢复了正常,外面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连惨叫都没有,仿佛突然间,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与雇佣兵两个活人。
“我……,我不知道,刚刚被砸晕了过去……。”雇佣兵比陈信号更害怕,这名刚刚出道,加入雇佣军也只是当后勤人员的年轻人全身都在颤抖,比起经历过不少风雨的陈信号还要不如。
“不行,不能留在车里,我们必须出去……。”
陈信号能当上保安团的副大队长,并不只是会溜须拍马,个人还有些能力,他知道不管是胜是负,都不能留在车里,若是胜利,他会被追究临阵脱逃的责任,若是输了,当敌人查看战利品时候,发现活的一定会下狠手,只有离开车才有机会逃生。
“我……,我不敢……。”年轻的雇佣兵没有经历太多的血与火,他也不需要亲自走上战场,到了关键时刻比普通人还要不如,陈信号心中厌恶,也不想管他,可脑中一转,万一自己跑出去了,这个拖后腿的家伙出卖了自己怎么办?
步枪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可他还有手枪与战术军刀,双手在腰间一抹,手枪军刀武器全指着年轻的雇佣军说道:
“我记得你叫刘毅,不管你想不想走,都得跟我走,要么走,要么死……。”
陈信号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有黑洞洞的枪口以刀刃隐隐闪过的反光,让刘毅心里纠结到了极点,就在他满脸恳求,眼含泪水,却无法动弹时,陈信号长叹一口气,放下了手枪,让刘毅心中一喜,但喜色还没浮现在脸上,脖子上多了一抹冰冷,陈信号惋惜的看了刘毅一眼,就准备割断他的脖子。
“我是这辆车以前的司机,车辆的保修维护都是我在做,不用从车门出去,在车尾有个检修口,我们从哪儿走……。”
福灵心至的刘毅想到了以前的种种,有了更加安全的离开方式,刘毅也没有那么恐惧,而他开口恰到好处,正是陈信号准备杀他的前一秒,当然,也正是陈信号放下手枪,刘毅放松才会想到。
陈信号眼珠子一转,收起了武器,做了一个手势,便向车尾移动,沿途的各种杂物将通道挤得满满的,只能顺着座椅下的空档前进,为了不引起外面的注意,还要做到轻手轻脚。
就在即将接近检修通道时,裤腿被刘毅拉扯了一下,扭头怒视,却见刘毅指着某种东西向他打眼色,当陈信号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