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至极的压抑,让高峰仿佛回到前世战火纷飞的战场,身为新嫩菜鸟的他第一次出任务被敌人诱入圈套,连后路都被截断,一枚枚炮弹长了眼睛一般,将和他同一个训练营的战友炸上天空,团团爆开的红色火球,将翻滚的硝烟驱散,夹杂着碎石泥沙的冲击波吹走漂浮在空的军装碎片,滚滚的硝烟又重新将爆炸的区域填充。
连连不绝的炮弹就像梅雨季节的雨水,怎么也下不完,一个个临时的掩体与藏身之处被炮弹击,躲藏在里面的战士纷纷化作尘埃,与破碎的武器四处飞溅,阵阵轰鸣一波接一波的折磨着耳膜,让高峰在耳膜震荡流出鼻血,滴落在颤抖的枪身上,刺痛的眼睛惊惶地看着末日般的战场,数不清的流光火点在他身边穿梭,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可能的将脖子缩在头盔里,害怕子弹钻进来。
突然,他看到最好的朋友,一起在训练营偷鸡摸狗的死党茫然走在爆炸绵绵的弹坑间,漆黑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双手空空,不知将武器丢在什么地方,低着头在浮土焦黑的地面上寻找什么,爆炸的气浪吹拂着他的头发,流光火雨就在他的身边穿梭,他却不管不顾,只是低着头寻找。
高峰焦急的大声喊叫,不曾让他的死党望过来,死党就在离他二十米之外的地方,他却不敢冲出简陋单薄的掩体,将死党拉过来,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地狱般的火力覆盖,将他吓坏了。
一声声的呼唤被爆炸的轰鸣掩盖,高峰抓住步枪几次三番想要冲出掩体,又被爆炸的火光吓了回去,硝烟刺痛的双眼流着干涩的眼泪,高峰在心痛恨自己的懦弱,反复纠结,一枚炮弹恰好落在死党的身边,火红的光芒,四分五裂的人体在空定格……。
死党在眼前炸的四分五裂,爆炸的气浪将他抛飞,重重地砸在焦黑的地面上,高峰发出凄厉的嚎叫,他是有机会将死党拉过来的,就因为一时的懦弱,最好的朋友死在眼前,心悔恨的快要裂开,但再悔恨一千倍,也救不回自己的朋友,后悔与懊恼终于压过对炮弹与子弹的恐惧,终于明白不管有多么害怕,子弹和炮弹都不会躲着他。
“啊!!!!”
高峰单手举起枪扣动扳机,他要将所有的自责用枪来发泄,在其他躲避炮击的士兵眼,高峰疯了一样冲出掩体,主动向前进攻,滚滚的硝烟将前方掩盖,无数子弹在高峰身边飞过,却没有一颗子弹击他。
高峰的举动带动了剩下的士兵,无边无际的轰炸,他们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是战士,不该像兔子一样躲在窝里被人炸死,以其尸骨无存,还不如倒在冲锋的路上。
高峰第一个冲出去的,但不是最后一个,还能动弹的战士都在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冲出了掩体,冲向前方被硝烟弥漫的地方阵地,有人弹倒下,更多的人依靠硝烟的掩护,冲进炮弹轰炸的后方,敌人的阵地的最前方。
当他们在疯狂的发泄肃清敌人,残存下来的士兵疯狂的冲到呆滞的高峰身前,将他扔向天空,一颗子弹从高峰耳边穿过,接着他落到无数双大手上,再次将他扔向天空。
空的硝烟不断地拉近放远,高峰心平静了下来,即使身处枪林弹雨之,也不再恐惧,在他决死冲锋的一刻,终于得到了战事之心,对死亡,对敌人的无畏之心。
空洞的眼神恢复了神采,高峰从往事挣扎出来,脸上的惊惶重新化作坚定,心也重新鼓舞了士气。
之前高峰在决定报复的时候,给自己设定了太多的压力,裂山伽罗是高峰难以抵御的敌人,别说九个裂山伽罗,就算一个,在高峰心都好比霸王龙,所以在决定出击的时候,心里背上了巨大的包袱,本身情绪又不稳定,恰是他最虚弱的时候,雷裂舰队又给高峰摆出一个请君入瓮的架势,击碎了侥幸心理,连番打击,让高峰一时间差点崩溃。
如果不是高峰上辈子曾在最绝望的战场上生存下来,他可能会坐以待毙,失去了信念的战士,比普通人还要不如,所有的骄傲,勇气,还有自信都与信念绑在了一起,信念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再差也不会比我上辈子差,我可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男人……。”
雷裂舰队依然在向高峰逼近,四面八方都有雷裂家族的浮空飞艇,对方打着生擒活捉的主意,重新恢复了信心的高峰对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压抑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