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巨大的火堆,火堆周边有联军勇士看守,他们将一车车运来的柴禾扔进火堆里,围着火堆大声谈笑,而高峰等人的阴影在杆子眼中如此醒目,因为他们不可能避过火光的照射。
在夜风下呼呼作响的火焰摇摆出明暗不定的光芒,在关注高峰等人的杆子眼中,即使最黯淡的光芒,也能将高峰等人毫无遗漏的照射出来,而高峰却没有这种担心,甚至不怕将自己暴露在更多的光线之中。
一百人的队伍并不好隐藏,很多人也没有接受同类型行动的训练,高峰将他们以十个人为一队,各自划分,按照之前所计算的角度来隐蔽,可落在山顶众人的眼中,高峰等人几乎等于暴露,因为他们都能看清高峰的一举一动,为此而焦急,因为他们感觉,那些看守火焰的联军勇士也能看清高峰等人。
但越是担心,高峰却越是招摇,一队队精锐勇士按照高峰手指比划的方向,快速的穿插,甚至有人就在联军的眼皮子底下过去,让人着实捏着一把冷汗,杆子并不知道,高峰并非刀尖上跳舞的冒险之徒,相反,高峰比任何人都谨慎,这次的行动也并非在于高峰的一时冲动,而是长时间的观察。
联军围困北龙峡谷不止一天,下面燃起的火焰天天都有,对于看守火焰的联军来说,第一天是最认真的,第二天肯定没有第一天认真,到了第三天又不如第二天,而到了第四天,就完全不能再称得上认真,甚至应付了事,因为前三天的平静让他们得出,在这种程度的光明下,没有人能过得来的错误想法。
高峰就是利用他们这种思想,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出现,看守火焰的联军勇士会习惯性的向黑暗之处的北龙峡谷张望,这是他们的任务,但他们的视线却永远不会真正看清黑暗中的东西,因为,在身边火焰的影响下,他们的视觉会不自然的受到影响,这就是灯下黑。
在杆子眼中,高峰的勇士在很多时候几乎和联军勇士对视,双方也没有阻碍,但联军就像事先预定好的内应一样,不闻不问,让他们对高峰越发的感到惊奇和神秘,就这样,百人勇士就这么从联军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高峰带着人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火焰的另外一头,却更加谨慎,每一个精锐勇士全都都被黑色的亚麻布包裹,就像一群看不见头脚的幽灵,不比杆子对他们穿越火堆时的担忧和惊吓,高峰认为真正的难点是穿越火焰之后。’
他每天的晚上都会一个人观察火堆,观察看守火堆的联军勇士,计算出他们移动的频率,查看四周的次数,还有每一座火堆明暗的对比,他敏锐的发现,其实大多数火堆都不可能燃烧一夜,能够持续燃烧的只有最靠近联军勇士的火堆,因为联军勇士只愿意将柴禾加在最靠近自己的火堆前。
惰性导致联军的疏忽,也让高峰找出可乘之机,但火堆后面的世界对高峰来说,是一片空白,他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支持后面的行动,所以这次行动对高峰来说是冒险,一程赌博似的冒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百多人按照高峰的命令,悄无声息的向荒人残军所在的破烂营帐摸过去,高峰则在最前面,即使在黑暗之中,他们也依然小心的用四肢在地上爬行,这样是最可能会突然摔倒的姿势。
荒人残军的营帐单独于大营之外,这才是高峰采取行动的动机,若是在大营内部,高峰就不会想着下山,而是想着怎么突围。
按照高峰的估算,荒人残军并不会睡的很踏实,因为荒人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接纳他们,又身处在战场之上的大环境里,根本不可能有安全感,就更别谈能安逸的入睡了。
所以这次行动的主要障碍不是数万联军,而是荒人的警惕,只要荒人发现他们,就是一场混乱的强攻战。
高峰始终在最前面,身后的勇士怎么也跟不上他的步伐,高峰带着夜视仪,飞快的向荒人的营盘摸过去,用最快的速度寻找对方的哨岗。
就在他即将达到荒人营地的时候,突然猜到一处柔软的地面,下一刻,他的右脚就陷入地面,这个瞬间,换做其他人都可能会惊呼出声,因为他已经失去重心,不知道脚下会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
这一刻高峰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战场,仿佛重温他不小心踩到地雷的一刻,但是相比那一刻,他此刻的心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