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爪一意孤行,他们又不敢扔下天爪独自逃走,不得不硬着头皮要求指挥权,至少,这场战争的方式是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天爪不知道,高峰不经意间培养出超越大多数部落作战方略之上的军官团体,这个军官团体本身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很多东西原本都有模糊的理解,只是形不成系统,而高峰的作战总结给他们的大脑打开了窗户,让他们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东西,逐渐向合格的军官转变,所以他们才敢要求接手指挥权。
他们的要求非常冒失,在部落首领面前要求指挥权,对上位者来说,相当于造反,若天爪还是庇护者,他们敢这么要求,天爪有多少杀多少,但是现在,身为显锋的天爪有了更加强大的自信,略微犹豫便点了点头,之前行军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他也想要看看,高峰到底交给他们什么东西?
这场争辩结束的时候,部落联军已经到了近前不到五百米,那庞大的声浪犹如滚雷炸响在天爪和身边人的耳膜,但这个时候,再没有人害怕,因为属于天爪部落的战旗正式升起,这些旗帜是部队的导航灯。
之前他们还很迷茫和恐惧,一旦旗帜扬起,他们便抛开了所有思绪,将自己和身边的队伍融为一个整体,犹如觉醒的怪兽,嘶嚎着向前冲去,队伍中的天爪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下达作战命令,下面的人推三阻四?可一旦将指挥权交出去,便成了生龙活虎?
这是高峰一直注重的地方,群体纪律性,个人作战勇敢只能打顺风战,一旦出现苦战,死战,便会因为最勇敢的几个人战死而出现崩溃,任何战争都不是几个人能决定的。
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不是凡人能折断的,几千人凝聚成一个整体,同进同退,将会成为一种习惯,人这一辈子最难克服的就是习惯,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它推动人类机械化的运转,几千人同时运转之下,声势并不比数万部落联军弱多少。
一方是散乱的如同滚地的绿豆,绿豆再多也是松散的,一方则在习惯的作用下,犹如黑龙,向一个方向撕咬而去,即使荒人四面八方云涌遮云蔽日,天爪部落也只许应对一个方向的敌人。
当双方快速接近的瞬间,天爪热血盈胸,爆发出怒吼,就要上前杀个痛快,那知身边一面旗帜猛地向下挥落,旗面呼呼抖动发出风啸,下一秒,整齐划一的弓弦同时震响,形成巨大的声波,将战场上嘈杂的呐喊同时盖住。
在天爪凶狞的瞳孔中,无数长箭从身后的阵营中升起来,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的偏转角度,犹如乌云一般向当面的联军刷下。
真如箭矢形成的刷子,就见一阵阵血花飞溅,惨叫声中,一个个联军被长箭刺中,哀嚎倒在箭矢形成的森林中,这片森林随后被后面的联军淹没,但新的箭矢雨重新射下,有盾牌的联军还好一些,至少在没连面都没照一个,便被憋屈射死,而那些连兽皮甲都没有的联军面对箭雨,就像稻草人一样脆弱。
连续三波箭矢雨,将当面的联军横扫一空,形成一个狗啃般的缺口,这个缺口中是上百死不瞑目的联军,瞬间的伤亡刺痛着联军的神经,单方面的屠戮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何况还是被敌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
就像当日荒人被震撼到一样,联军也被震撼到了,不由地慢下脚步,拥挤在一起不敢再向前,其他方向围聚过来的联军是他们心里的底气,他们不想将自己宝贵的生命浪费在对手神秘的武器之下。
天爪大军正是需要他们这短暂的迟疑,前排的刀盾手左右分开,形成整齐的纵排长队,队伍间的缺口被推上来的四轮车给填满,这种四轮车体型不大,看上去运送不了多少东西,但胜在灵活,也是北龙峡谷的特产之一,这种小车不挑地形,可以人拉,也可以用畜生拉,如果实在不讲究,让狗一样大的角糜拉也行。
联军不知道对手搞什么名堂,却亡羊补牢的将盾牌手集中在最前排,转攻为守,坚持其他方向大军的到来,而他们两边的联军同样迟疑,也在做同样的打算,就在这个时候,小车同时喷射出一道道急若流星的残影,速度实在太快,刚刚看到残影离开小车上黑洞洞的发射口,一支支长矛便越过两百多米的距离穿透联军阵型。
这是比箭矢雨更加恐怖的灾难,每一根弩箭的威力都被完美释放出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