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站的位置并非是天空,而是一处山巅。
冷冽的风将百里晴迁的脸颊刮出了两道浅显的血痕,父亲在山崖边向她招手。
她朝父亲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风剑雨里。可她无法停止,她想念父亲,还有母亲。
母亲也出现了,立在父亲身旁,和颜悦色:“晴迁,快过来。我们等你等的太久了,是时候团聚了。”
百里晴迁这下更义无反顾了。
李除云眼睁睁看着堂主走向山崖,却无力阻止。他用尽力量大喊一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堂主,你快醒来啊!”
秦松子摇摇晃晃的身躯忽然一闪,拦在晴迁面前:“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到底是谁!”
然后,秦松子就晕了过去。
在秦松子倒下的一瞬间,百里晴迁闭上了眼。
她真的不想面对现实,就像她真的不舍父母离开那样。
那种离别的痛苦,实在太令人彷徨了!
也许弗元清就是利用了她这一弱点来伤害她。
她雪白的衣衫在风中飘荡,每飘飞一下,都会带起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最终,她来到父母的面前,白衣已经变成了血衣。
那是她的血,更是她心中的情。
她心中这一关,到底是没有过去啊!
就让他们都万劫不复吧。弗元清,你赢了。
“不要啊!”长歌的呼喊悲天泣地,她在悲伤中清醒,亲眼看见晴迁迈向那可怕的山崖。
那是深渊,是地狱。是她们永无相见的开端!
百里晴迁的心可以再狠一点,她想对自己狠!但是长歌,却是她心中的一轮皓月,将这段黑暗的旅途照亮。
第 32 章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痛。
痛不欲生的痛楚令她皱起了眉,一只温柔的手抚摸而来,将她的眉心抹平。
可是,身体就好像经过灼热的焚烧与冰霜的冻结一样。火与冰之间,是最纯粹的一种痛,不掺杂其他。
也许只有痛到麻木了,才能让她清醒吧。如果不这样,她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柳长歌担忧的心都碎了,她害怕晴迁会醒不过来,于是她只能这样做。
将晴迁的身体彻底浸泡在湖水里,待洗清她全身的血迹时,长歌几乎要晕过去。
这满身纵横交错的血痕,是挣扎在痛苦边缘所受的磨难,也是晴迁心甘情愿为父母所承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比我多受这么多痛苦。”柳长歌抱着她,紧紧地抱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晴迁就会离她而去。
那样的痛苦,就像生离死别。她再也不要承受了。
“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