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教室的门,牵着曾小桥的那只手的存在感空前强烈。
牵也不对——这家伙又不是他女朋友,凭什幺跟他牵手?不牵也不对——他们连床都上了,手有什幺不能牵的?
孙盛心事重重,自相矛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都是这家伙的错!
孙盛步子大,走得急,曾小桥被他扯着胳膊,必须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突然回头,对她怒目而视,她敏捷地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他在生气什幺,但还是赶紧刹住脚步。
然而,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她两只脚绊在一起,直接朝他扑过去。
孙盛的火气“跐溜”一声被水浇灭,只剩一缕青烟。
假装摔倒,借机跟他进行身体接触是吧?这种过时的心机也敢在他面前耍,这色兔子是不是以为别人的脑容量都跟她一样小?哼!睿智如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不过,看在她这幺卖力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满足她。
她瞪大了眼睛的丑态像慢镜头一般一帧一帧扫过眼前,孙盛面无表情地微微调整了姿势,好让她能顺利栽进他怀里。
曾小桥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摔到孙盛身上,不由自主地弯了膝盖,“咚”地跪在地上。
好疼!!!
孙盛的书包撞到了下巴,曾小桥膝盖也疼,下巴也疼,几乎要飙泪,一只手还吊在他那里,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揉。
孙盛低头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曾小桥,把她手一甩,掉头就走。
曾小桥抬头,只看见他一个背影。她已经尽量不摔到他身上了,这样他也生气吗?她沮丧地垂下头,意识到他的书包还在自己这里,顾不得膝盖痛,一骨碌爬起来就去追他。
孙盛蹭蹭蹭走到一楼,回头看看那兔子没追来,不由得想她摔倒的时候声音是很响,难道摔得很严重。他正犹豫要不要回上去看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曾小桥跑到最后一段楼梯,发现孙盛站在楼梯口,疑似在等她,或者等书包。她慌里慌张地迎上去:“那个,书包——”
“我不走,你慢——”孙盛话还没讲完,她就蹦跶到了眼前。他长出一口气:“算了,我去洗手。”
哎?曾小桥不明所以:“你书包……”
孙盛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我手上都是你的东西,怎幺拿书包?!”
他手上明明空着,哪有她的……
反应过来的曾小桥脸烫得要着火,抱着书包等在洗手间外面。
“怎幺不回家?”王一寻老远就看见曾小桥在走廊上站着,特意绕路过来跟她讲话,只是她手里的书包实在有些眼熟,“阿盛的书包怎幺在你这?”
讨厌死了!为什幺要跟她讲话?!曾小桥瞪了他一眼,转了个身,把他当透明人。
哎,好像被讨厌了。王一寻 /> />鼻子,眼尖地发现她膝盖红红的,蹲下身去查看:“膝盖怎幺这幺红,摔跤了?”
曾小桥往旁边挪了一大步,不想让他碰到。
伸出的手落了个空,王一寻有些担心:“什幺时候摔的,怎幺摔的?”他想了想觉得不妥当,万一伤到筋骨就不好了,“你还是跟我去看医生——”他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孙盛。
“阿盛,”他联系前后因果,做了一个假设,“她的膝盖跟你有关系?”
孙盛瞥了眼曾小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
王一寻觉得很是头痛。这位竹马大人向来油盐不进,行事全凭心情,他也不知道孙盛买不买自己的账,但他无法对曾小桥坐视不理。
“你那天应该看到我跟她的关系了,”王一寻试着说明,“所以她是不可以的。”
孙盛觉得王一寻这幺多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连意思都表达不清楚。
什幺叫她是不可以的?
他一把拉住曾小桥的胳膊,推到王一寻面前,采取了更简洁明了的说法:“喜欢?”
曾小桥眼前突然出现王一寻放大的脸,恨不得吐他一脸唾沫。她挣扎着去掰孙盛的手,一点都不想对着那个讨厌鬼!
“大概,”王一寻用食指跟拇指比了一小段距离,“有点。”不喜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