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月黑风高-肆意妄为(2)
但是仔细一听又比予颜的声音还要更媚、更柔、更……难以形容一些。
我的声音梗在喉口，应该要开口否认的话却停顿不前，里面的人也因为久久没听到外面有无声响，正要开门查看的轻微声音也没有逃开我的耳朵。
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如履薄冰，我突然有点后悔因为我一时的好奇心而冲破了别人的小秘密，那里面又传来了似予颜的媚声，细细的，求证的音量。
就像是容易受惊的小动物，似乎只要我稍微声音大了些，动作孟浪了些，那里面的人儿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这也是我不待见得的场合。
「我不是予颜。」在裏头準备放弃的瞬间，我缓缓地开了口，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顿意以及我手掌心不住冒出的汗珠。
「……三小姐。」那声音很沉，好听非常。
「妳是谁？」我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装的很清纯无邪，就算在此刻这幺紧张的气氛下，我也还没有完全的忘记我就是完颜雪，也该扮演好完颜雪的角色。
其实里面的那个声音听起来虽然细柔，但后方伴随而来的媚意却让人感觉不出裏头的雌雄莫辨，她是男是女的这个猜测也在她下一句的自称而有了答案。
「妾身……只是在完颜府内白吃白住的闲人罢了。」她的声音音调婉转悠扬，带着细细的颤抖，声线中有着非常刻意的压抑。
啊，是姑娘啊。
说罢，连我也不知道该怎幺继续接下去了，人家都说自己是闲人，感觉我现在接上哪一句话都像是落井下石……等等，她方才是不是喊我三小姐？
「妳为什幺叫我三小姐？」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谁。
「……」里面的姑娘听到我的话又是一声的静默，显然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三小姐怎幺在这？」她转移话题非常之明显，我也只好不再去追究她为什幺知道我是谁。
「我偷偷跟着姐姐出来的。」我如实的说着。
里面的人儿溢出细细的笑声，在这黑暗的夜里，如果不是我身为当事人在旁边，走过路过听到大约会觉得有几分的凉意吧。
「三小姐真是淘气。」她的声音伴随着三分笑意，还有满满的，我常常在予颜口里感受到的宠溺。
为什幺宠溺？我与里面的姑娘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为什幺感觉她讲话的口气我们两个……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随着我的疑惑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味儿在此时不合时宜的窜出，而我偏偏记得这个味道曾经在予颜的身上闻过，那幺浅又偏那幺浓郁的檀香味儿，她被脂粉的花香味给盖住一些，综合出的味道难以形容又难以捉摸。
「我们是不是见过？」那抹檀香味越来越发的浓厚，我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小屋子里面传来陶瓷杯子摔落的巨大声响，空无一人的黑夜中又更放大的数十倍，我被吓了一大跳，里面也传来姑娘的轻呼，我忍住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硬生生在外头等到里面的呼声稍斋。
「三小姐哪里的话……妾身和三小姐怎幺可能见过。」
如果说一开始她这样子告诉我，我或许会信，但是经过刚刚那阵的兵荒马乱后……打死我也不肯信。但是她却偏又这幺不想与我认识，我也想着或许有着任何难言之隐，至此没有继续逼问下去。
「里面的姐姐能让阿雪问问妳多大岁数了幺？」
里头的人估计没想到我有此这一说，居然是足足愣了好久才发出咯咯的轻笑声，「三小姐还未知道妾身年岁，如此贸然称呼姐姐……也不怕吃亏啊？」她调侃我。
「不怕不怕，谁不知道完颜府就数阿雪年岁最少？」我笑嘻嘻地回应着她。
「这倒是。」她有些莞尔，「妾身虚十四。」和予颜一样大。
「那阿雪这一声姐姐也没吃亏。」我点点头，我也不管理面的人看不看得到，而现在既然跟人家套了近乎，名儿什幺的也不能少，「姐姐闺名是什幺？」
「闺名幺……」这两个自被她放在口中咀嚼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根本不想要告诉我的时候，她这才慢慢地开了口，这两字连她自己都陌生得不可思议，「轻灵。」她的声音细柔到我几乎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