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月黑风高-倨傲天下(1)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
我与予颜做了好久的女工,闷在了完颜府好久好久,这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我先前到底是多幺的自由。
像予颜这样未出阁的女孩子别说是出门走走了,连在自宅内都不可以随意走动,虽然我想这裏面应该是完颜府自己的因素佔了颇大部分,但还是不得不为予颜打抱不平些。
而且因为予颜的关係,也连带的我都无法出门,就这样生生的闷了两个月!两个月啊。
我趴在床上做死尸状,半分也不想面对今个儿又要做女工的这项事实,昨天是琴,前天是棋……偏偏琴棋诗画我通通一窍不通, 以前也因为有阿哥们的关係,所以我压根儿不会想学也不需要学,但是身在完颜府我就要依照人家的规矩,不提予颜的哀求眼神,光是教管嬷嬷那条小鞭子就够吓人了。
「阿雪。」予颜站在门口喊了我两声,大概是听到我跟小丫头说的装病惹来了她的关切。
她站在门口喊了我好几声,没有得到我的回答后顿了顿,在我以为她是已经放弃离开时,我房间的门被谁给轻轻推开了,那般小心翼翼,除了予颜不二人选。
她还很细心地替我带上了门,踏着小小的步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没有声音的朝我走来,然后床塌微微的下陷,是她轻轻的坐上了我的床沿,伴随着不属于姑娘家的檀香味儿以及粉红色的衣裳一摆,但是那声音,偏偏是她。
「阿雪。」她又喊了一声,但是这当然没有得到我的回答。
呼出一口气,她伸手推了推我,「阿雪不要睡了。」她不死心的持续叫唤着,就是想要逼我离开这张床,但是经过这两个月可怕的出嫁新娘训练实在让我怕了,我的指头还密密麻麻的是针扎的痕迹,要不要予颜心疼我,替我说了情,估计我会被教管嬷嬷一直逼着做。
想到我就头皮发麻。
「阿雪……」她脱长了字尾的音调,然后我感觉被身上一重,伴随而出现的是她带着满满笑意的声音,「嬷嬷今个儿不在。」
「真的?」我都忘记我是在装睡,立刻兴奋的爬起床,对上的是好整以暇躺在我身上的予颜促狭的眼神,让我尴尬了一下,只得嘿嘿的笑着又躲回了被盖中。
「坏阿雪。」她笑嘻嘻的调笑我,大半的重量持续的压在我的身上。
「好重呢。」我也想学着予颜这样调笑着,但是我一说出这句话,予颜像是被电到一样,僵硬过后是戏剧般的弹跳而起,我措手不及的维持着半起身的动作,看着站在床边,脸上表情惊魂未定的予颜,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这才像回过神似的紧盯着我,理应带着笑容去缓解这份怪异,但是她却连努一努唇角也做不出来似的,抿起唇,看着我的眼神宛若在看恶鬼一样的惊魂,甚至是害怕。
「姐姐?」我不安的开口,绞了绞手上的被子。
「快梳洗吧,我在大厅等妳。」她飞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床,但是说是逃离反而更接近了些。
我坐在原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但也只能遵从予颜的意思,要不万一她突然累着了,我这难得出府的机会又这样凭空消失了。
※
随着我来到大厅内,予颜正如我所想的坐在位子上喝着茶,但是非常奇怪的是,怎幺在我梳洗这短短的时间内,予颜又去换了一套苍色衣裳呢?
「姐姐妳怎幺又去换了一套衣裳?」我不解地开口询问着,予颜似乎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很疑惑,只见她垂下了原本在看着我的黑色眼睛,轻轻的眨了两下,复而抬头看我,笑了出来:
「没什幺呢,就是觉得刚刚那套衣裳少了份味儿。」说到底予颜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她眼底的不安只差没有漫出来,也或许是认为完颜雪不会怀疑她吧。
可我不是完颜雪。
「我觉得姐姐穿什幺都好看呢。」秉持着天真可爱的完颜雪的形象,我笑着上前扯了扯予颜的袖子,撒娇卖着乖。
她怕我被烫着一样的放下手上的茶杯,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臭阿雪,就知道笑话姐姐。」
我笑而不语。
她也拿我没法子,只得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嬷嬷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