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林蒙蒙之间的事情。
察觉到自己这一点私心的时候,徐晔儒就知道即便自己的借口说得再怎么伟大,终究还是抵不过人的自私心。
自私得想要占有言靖文,这才是徐晔儒的真心。
不想要言靖文未来的人生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背负巨额债务虽然也是理由之一,但是事实上,这个理由大概只占了三成,而剩余的七成……
撇开那些用来粉饰真心的谎言,徐晔儒的真心话其实是不想要被言靖文讨厌。
——万一言靖文无法接受自己的恋人是男人的话……
一想到那后果,徐晔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实话。
与其被讨厌,徐晔儒更倾向于选择现在这样的结果。
忽地,一阵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口,无法抑制的呕吐感迫使徐晔儒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用力地呕吐了起来。
一阵狂呕之后便只能呕出一些胆汁,明明已经什么都呕不出来了,可是还是抑制不住那想要呕吐的冲动而蹲在马桶边上不断地呕吐。
怀疑是否是因为眼前那些呕吐物促发了自己的呕吐冲动的徐晔儒明明冲掉了马桶里的污秽物,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拼命干呕。
就在这个时候,徐晔儒感觉到嘴里有一股铁锈味,感到奇怪的同时,徐晔儒惊讶地看到了马桶里那一滩清水一瞬间被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生病了?
——不会是……绝症吧?
怀疑自己可能会因为怀上绝症而死去的瞬间,徐晔儒感觉到一种解放感。一想到可能会因此不用再为言靖文而感到痛苦,徐晔儒便自虐般地笑了。
虽然欠款上要求欠债人不得自杀,但是上面也有说意外事件所致的死亡除外。
天灾人祸,或者是绝症,这些都属于意外事件。
——如果……真的能够就这样死掉就好了。
看着那在水中晕开的血,徐晔儒笑着,但是却哭了。
——要是我真的死了,言靖文会感到难过,会为我哭吗?
徐晔儒甚至不禁觉得想着这种事情的自己好可笑、好可悲。
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那个什么都忘掉了的男人,那个可以粗神经地不断伤害自己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普通同居人的死亡而难过又甚至是哭泣呢?
徐晔儒在那之后并没有去医院看病。
本就没有没有多少钱能够再去供徐晔儒上医院看病,加之对生命完全不存有任何期望的徐晔儒比起求活,他更想求死的心,所以他便去药店随便配了些止呕止痛的药就这么算了。
虽然感觉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不舒服的时候吃两颗药就能够缓解身体的不适感。
不需要特意请假看病,更不需要花费大笔医药费在医院里,更有可能可以加快这无趣生命的终结……
完全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的徐晔儒就靠着吃这些非处方药过了两个多礼拜。
这两个多礼拜里,徐晔儒的脸色在日渐变得难看,但是同居人却因为连看徐晔儒的脸都不看的缘故而丝毫没有注意到。
言靖文越是摆出一副逃避的态度,徐晔儒就越是感到受伤,不适的感觉就越是加重,变得很难进食,而药物的服用也变得越发频繁。
简直就好像是对药物有了依赖症一样,徐晔儒就象是忘了这药是按时服用而非随时服用。
即便身体是再怎么地不舒服,即便生活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有了些许的变化,可是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徐晔儒拼了命赚钱这一点。
或许是为自己想要用死亡来摆脱一切而感觉到的愧疚感,徐晔儒想要在自己生命终结以前尽可能地多还些债务。
一如既往地来到了便当店进行与往日没有多少差别的工作,盛饭、盛菜、装盒打包……
没有多少难度只是单一而又机械性的动作在持续了几个钟头后,然后就是收拾器具。
简单的劳动不知为何却逐渐令徐晔儒感觉很吃力。
慢慢地,徐晔儒感觉到了一阵恶心的感觉。
虽然很想要立刻冲到店内的厕所里呕吐,可是徐晔儒光是跑到店堂里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