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碎(2)
镇北王爷何尝不想留下,却也明白萧侧妃是为了镇北王府的安宁,后院不宁他也难以安心在边疆奋战,只能紧了紧搂着她的手,唤人进来伺候萧侧妃净面,大步走出。
夜已深,镇北王爷原以为镇北王妃该已歇下,让守院门的婆子不必通报,免得还要让她折腾起身,却没想到一进屋看见的却是镇北王妃拉着奶娘习嬷嬷抱怨。
习嬷嬷乍然见到镇北王爷进屋,赶紧起身行礼退出,镇北王妃也没料到镇北王爷会悄无声息地进屋,面上讶异完全遮掩不住。
「王妃精神倒是好,本王疲乏,便先歇下了。」
镇北王爷逕自转身前去正屋书房,书房里有简单的床榻,在那将就一夜并非不行,此时的他心绪不佳,偏又恰好听到镇北王妃抱怨他一回府不回正屋却去沉香院,不如眼不见为净。
镇北王妃想拦却不敢拦,只能命人好好伺候镇北王爷歇下,另一方面则唤来贴身丫头询问为何镇北王爷前来无人通稟,待得知镇北王爷与守门婆子说的话,心里悔恨不已,不免责怪自己与镇北王爷多年夫妻,怎还不明白镇北王爷即便和她不是恩爱夫妻,却也不会失了她正妻的体面。
吩咐明日早膳多做些镇北王爷喜爱的吃食,镇北王妃才叹息着让人伺候她洗漱歇下,翌日镇北王爷却是早早就起身往孝贤堂去。
对云宛萱的不忍,令镇北王爷、萧侧妃、云安鑴与云安镔不由得地对她更好,除夕夜的烟花,云安鑴与云安镔不需她开口就替她準备她爱看的花样,镇北王爷甚至亲自交代镇北王妃多替云宛萱裁製几套为年节準备的新衣,萧侧妃也一连送了几套头面、簪花。
几人的这些举动,不仅引起镇北王妃不满,小辈们或妒忌或羡慕,就连老王妃也私下询问镇北王爷,从前他虽偏爱云宛萱,却不会如此明显地差别待遇。
云宛萱自然也有所察觉,原想询问云安鑴或云安镔,两人却想尽办法躲避,令云宛萱心里更觉不妙。
「母妃。」
云宛萱忐忑的进屋,云宛萱这几日的举动萧侧妃看在眼里,见她进屋不由在心底轻叹,终究是瞒不过。
「来母妃身边坐。」
萧侧妃示意如棋下去,不必留人在跟前伺候。
「本来妳父王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再跟妳说的。」
不需云宛萱犹豫踌躇该如何开口,萧侧妃主动提及。
「所以您们瞒了什幺事情?」
萧侧妃柔柔地看着云宛萱。
「有些时候,并不能尽如人意。」
萧侧妃委婉起头。
「年少时的眼泪,会让妳成长,日后当妳想起从前反而会是个难忘的回忆。」
萧侧妃越是不急着切入正题,云宛萱心底不安越是扩大,令她忍不住插话打断萧侧妃。
「母妃,您直说吧,是不是??他有什幺不妥?」
「妳知道三皇子的名讳吗?」
虽不解萧侧妃何故突然问起三皇子之名,云宛萱仍是思索着答案,儘管不太理会朝政,却很难不从云安鑴与云安镔口中听到几个有机会争位的皇子。
「颖,聪颖的颖。」
萧侧妃轻轻点头。
「慕容颖,遵皇上旨意化名至军中历练。」
为了避免皇上猜忌,年前镇北王爷便面呈此事,并再次表明镇北王府的忠心。
当皇上还只是太子时,也曾私下拉拢当时还只是世子的镇北王爷,镇北王爷义正严辞拒绝,还只是太子的皇上难免不悦,当他登基后方知镇北王府在皇子间的中立难得,且能只忠于君王一人的臣子更难得,反而因此更加重用,镇北王爷才会将云宛萱与慕容颖的事情坦然相告。
他不担心皇上疑心他刻意让慕容颖与云宛萱亲近,他的确曾经看好容禾做他的女婿,但那是从前不知慕容颖身分之时,如今既已明了,自是不会让云宛萱嫁予慕容颖。
面呈此事,不仅是为了让皇上安心,也是为了不让皇上在三皇子的请求下赐婚,镇北王府的立场不能改变,一旦往任何一个皇子靠拢,随时都有可能让整个云氏陷入万劫不复。
再者,其实这也不是什幺大事,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