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如今尚有陆逊在,她便也就不甚担忧了。
──未知何时起,这些战事,似乎也就渐渐地与她无关了。
他听她这句虽这半是附和,却有些漫不经心的话,不知为何,却忽尔觉得她虽带笑意,却有些冷漠……
想着,他望下揽她纤腰便望殿内走,却发觉她袍裾底下的身子揽抱起来,竟纤瘦得彷彿都要散去,不禁更心疼,「舒舒怎地这般瘦弱、莫非又未曾好好安寝用膳?我真是该好好盯着妳……」语句稍停,他却思及似乎已有几日未曾同她共眠,于是愧疚垂首低语起:「近日如兰正在调养身子,却许是有些冷落了妳……对不住。」几分不安地瞅了她一眼,他顿了顿,却不由得更生愧疚。
王如兰确实与她很像──很像从前明眸睐笑的她。
便连为他担忧时的目光、同他说话时的神情,都皆与她当初对着赵云的模样十分相似……每当看着她的眼儿,他便如同瞧见以前的步练师一般,教他难以自拔。
彷彿是妄图捕捉某个她已逝去的影子、纵然他也知他这样并不对……
而她闻言轻笑起,「如兰妹妹方才生下和儿未久,既然身子弱,你多去看照也是对的,为何同我道歉?」神色安然,她却反言劝起,笑颜和婉大方地应。
孙权微怔。
「妳……当真不在意幺?」迟疑地微微侧首望她,他心里却忽尔有些乾涩,又有些害怕──
「你乃是江东之主,是这孙吴的王。绵延子嗣、雨露均霑都本是应当,我又如何会在意?」微微偏头微笑,何若舒答得自然,彷彿于她而言,这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自古帝王总无情,她又如何会不懂这道里。
见她果真这样坦然,孙权喉间一梗,心口似被人敲了一记,他却恍惚将那念头压回,终归不愿醒。
「……我的舒舒果真大度贤慧。」僵硬地笑笑,他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却倏然觉着、自己搂的,似乎并非是她……
这幺多年来,他一直未敢问──她当初究竟为何答应嫁他?
他一直以为,是她终究也有些被他打动,终究也愿寻他作依託,终究心里还是有他……
可事到如今,他却当真想问,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