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听闻刘备竟然击败吕矿吕翔后,他心里便略有不安,总觉事情并非他两人轻敌如此简单而已,恐怕还是让主公亲自率军来才好……可他如此说了,主帅却觉得他是怯懦才不敢出战──他实在是满肚子委屈得很吶。正好于此时,他也好替自己平反一番……
「哼、管他何人,定要将此人拿下!」不满地哼了一声,曹仁出声应允,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敌军。
他倒要看,区区新野一个弹丸之地,哪里有余力来相抗。
而赵云见敌将那里果真是李典出来,不禁微微勾脣笑起,便拍马挺枪出去和他单独对阵起来。枪法并未因腰伤而有所迟缓,他手起刀落,仍是锋利凛然非常,不过几回,李典便已不敌于他,连忙拍马欲要回阵去──
「前去追击、莫要令他跑了!」
见他便要逃回营里去,赵云又朗声大吼。曹仁见敌军气势正旺,便觉不妙,连忙收军暂先回营,而新野兵原要追赶,敌军那里却已然备好弓箭便要射下,而他连忙伸手制止,又道:「不必再追了。收军回营!」
──然拍马回军时,他腰际刀伤却隐隐传来一丝疼痛。
似乎是方才和李典单斗时稍动到了伤……他微微蹙眉。不行,他身上有伤之事让主公知晓已是不佳,如今他堪负大任,绝不能因这伤而让士气落下来,甚至计策失败……
仰头望向敌军飞扬的「曹」字军旗,他心里轻轻一歎。
只但愿接下来,二位将军那里,也能一切顺利。
◇◇◇
李典单斗败阵后,曹军士气稍减。而曹营连忙布阵下来,其军严整非常,几乎竟寻不出一丝破绽。
然徐庶见状,神色却从容依旧,「主公不必忧心。此阵虽然布得完善,却独缺一样……赵将军只需依我言领军前去,由东南而进军、西方而出,莫被曹仁引了去,曹军必会大乱……」
──听他说此阵唤作「八门金锁阵」,刘备与赵云皆是惊异非常,于是忙依言领兵前去,果真竟杀得曹营两万大军阵脚全乱。
而赵云归营后,只又听得徐庶笑道:「曹军今夜必来劫寨。」
刘备有些疑惑,「军师何以见得?」他不禁有些不解。曹营两万大军来势汹汹,于他眼前,却竟如草兵一般,谈笑皆灭?
「曹仁虽熟兵法,却易轻敌。如今败了一阵,必然以为主公得胜则鬆了戒心,因此来劫寨……」娓娓将缘由详述而来,徐庶一身玄衣,神色仍是淡漠,眼底却带着几分笑意,「徐某已算好后事,主公只需与赵将军于曹军来时领军杀出便可……也无须追赶。」
于是赵云听令,是夜便埋伏于营寨旁,等着曹军自个儿来投罗网。
这徐庶究竟是何人?他实在不禁敬佩,也自歎自己果真还尚有许多不足。曹仁能摆出这般奇妙的阵法来、徐庶也能将之识破,然而他却一无所知……身为部属,他还有太多事情不知,实在惭愧啊。
然而、也不知晓自己的伤撑不撑得住……他拧眉往腰间望去。早先出阵杀敌时又稍动到了伤处,似乎已然有些裂开了。回来后,因得筹备今夜之事,也未能来得及做紧急处理……
还烦忧着自己的伤,四周却响起了细微动静,他连忙回神过去凝望,便见曹仁领军,直直闯入了大营中来──
营中登时火光四起,徐庶火计既成,而他提枪出来,朗声喝道:「杀──」
眼见情势不对,曹仁大惊,这才明晓他这竟是反中了伏兵!奈何已身处敌营中,所领大军多有折损,他与赵云刘备二人厮杀了会,却竟逐渐落了下风──
「将军、快随我来!」
副将李典连忙前去死战相救,曹仁这方连忙上马望回头路归去,同时吼声下令:「全军撤退──!」
李典则一面于前替曹仁挡着,又与赵云再次战上。可早先的伤口裂开还未处理,从原先身手俐落,他动作竟也逐渐迟缓了下来……
刘备见状,知他恐怕是动到了伤处,于是挺身到前头来与李典战,却未料他眼见有空隙,忙猛力挥刀袭击过去,而赵云忍痛出来挡,枪还来不及杀出,腰腹便又正正被他砍上──
「唔!」拧眉,赵云吃痛闷哼一声。动作一顿,他身上又受了一刀,只得拚命挥枪去挡,还想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