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没有目标的整理。笔记本、课本、零散的糖果,还有糖果纸之类的垃圾。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总得找些事情做。
她又起身,把书柜里的书全都拿了下来,开始擦拭书柜上的灰尘。
不要害怕失去。这句话是过去式,这代表余蓝曾经失去过什幺。
何青初什幺都不知道,她也不了解。当然,她和余蓝之间也一直都只有自己单方面的好奇。
阿姨知道的所有事情,她都不知道。
何青初茫然的环顾整个房间,最后开始拆棉被套。
她不是个勤劳的人,光是被套就拆的零零落落。
何青初心想,她虽然不懂阿姨话语间的意思,但她也知道那个人私底下的样子。她知道,在余蓝吊儿郎当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个还算温柔的人。
她知道余蓝会和她一样突然一个人发起呆来。但其实自己什幺都没在想,就只是单纯的放空而已。而余蓝是看似放空,却又好像很认真的想着什幺。
还有,阿嬷总说余蓝可以吃三十颗水饺,可是他其实可以一次吃五十颗,很夸张。每次他们都会抢水饺吃,因为余蓝总是会『不小心』吃到何青初的份。
嗯──他似乎会抽菸,但烟瘾不大。
说似乎会抽菸的原因是,他偶尔会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他会拿出香菸,动作会迟疑,而每到了最后,他就只会把菸叼在嘴里,不点燃。每次都这样。
在几个月的相处过后,何青初渐渐知道了余蓝在学校与私底下的差别,还有他厚脸皮嘻嘻哈哈的模样、沉默时发呆的模样,可是就算透过刚才偷听来的对话,何青初还是不知道,为什幺余蓝不愿意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想了那幺多,何青初愣愣的看着手里揣着的枕头套,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想那幺多,也不懂自己在较真什幺。她的为什幺有太多,一天就可以有不少疑问。她认为自己太无知,难怪会突然什幺都好奇。
当晚何青文果然带了几罐啤酒回来,还是水果味的。
啤酒就这幺摆在餐桌上,一直到晚饭过后还是没有人动它们,于是又被何青文收回冰箱里了。
那个夜晚特别漫长,或许是何青初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关係,她有点累,但却没有睡意,这很让人困扰。大约是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何青初不耐烦的在床上拳打脚踢一阵,最后决定去客厅泡杯热牛奶喝。
她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因为没和阿姨正式同住过,导致她这几天在家都有点绑手绑脚,除了吃饭时间就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里,偶尔也会侧耳偷听房门外的动静。
何青初拿着马克杯,她看着空蕩蕩的沙发,上面只有一条余蓝常盖的薄毛毯,沙发上的靠垫也凌乱的散在地上,却没看见应该沉沉入睡的余蓝。何青初抬头,她看着阳台上的背影,倒进几匙奶粉、加上热水。
看起来真寂寞。这让她想起外公离世前,比较亲近的亲戚都聚在外公的病床旁,那时候的何青初还很小,小到她有时候还是会梦到当时的情景,然后一起床就会误以为那就是一场梦。现实和梦之间总是这样缥缈的,让她分不清。
当时外公就抓着何青初的手,要她不许哭。
「不许哭,妳哭了阿嬷就会哭,妳阿母也会哭。」
其实何青初早就忘记外公的模样了,模模糊糊的,她却一直都记得外公当时问她的话:「那妳还要不要哭?」
模糊的记忆,又或许真的是作梦。
嗯……外婆那年就站在乡下的田埂上,那是丰硕收割后的一片光秃田地,还有远处也略显光秃的山脊,当下何青初就死藏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她真怕外婆会哭。
从此,她就不喜欢一个人的背影,就算四周人潮拥挤,她还是会觉得背影寂寞。
何青初拉开阳台的落地窗,余蓝转过头,傻傻的看着她。
「喝牛奶吗?」何青初没等对方回答,她转身拿起客厅桌上的两杯牛奶,走出去。
牛奶冒着热气,余蓝盯着许久,他安静的取下嘴里叼着的菸,没有菸盒也没有其他包装物,就这幺单根直接塞进胸前的口袋里。他最后才接过牛奶。
「睡不着吗?」余蓝问她,低头啜了一口。
「你才是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