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面对手下从未有过的平静。
故事发生在十年前。烨磊终于缓缓开口了:在卫生部的网站在你可以看到,六月初,各家甲型猪流感病毒疫苗生产企业从ho获得可直接用于疫苗生产用毒种,按照季节性流感疫苗的生产工艺经过研制,生产出临床试验用疫苗,七月底开始临床试验,经过现场检查,注册检验,审评审批等各个过程,九月开始就陆续有八家企业通过了甲形猪流感病毒疫苗的生产注册申请。
苟峰有点不解,烨磊给他说这些干什么。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一支用于上亿人注射的疫苗就高效率地走完了从立项,临床试验到上市的全过程。烨磊道: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苟峰点点头。
这说明了什么?
苟峰笑了笑:因为我们国家的科研人员厉害啊。
烨磊冷冷的笑了笑:西方几大疫苗巨头即便坐拥雄厚的研发实力和领先多年的生产工艺,要推出一种疫苗也需要短则半年,长则几年的时间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形同儿戏吗?
苟峰脸上的笑容消逝了,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的确是太儿戏了。
正因为如此,这个甲流疫苗从上市就一直伴随着非议,而且仅仅几个月之后就在市场上销声匿迹,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除了留下一些或死或残的孩子。烨磊近乎咬牙切齿道。
苟峰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而我的骨血就是那不幸运的其中之一。烨磊倒抽一口寒气。
苟峰马上吓得不敢吭声了,怪不得的烨磊会是这种表现。
八年前,全国性的强化麻疹注射运动式的大规模注射又一次伴随着各地此起彼伏的异常反应报告!烨磊的声音越来越冷:这种‘宁可重复接种一千,不可遗漏接种一个’的做法根本无法达到消除麻疹的目的,还对那些儿童的健康造成了恶劣影响!
对于这些事情苟峰并不了解,因为他没有孩子,所以根本不关注这些。
一个发展中国家,卫生资源极为有限,但在麻疹与脊灰控制问题上,对已经常规接种的人群反复做强化免疫接种,浪费大量资源,还有不必要的安全性风险烨磊突然平静下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苟峰摇摇头。
十天短短十天的时间内,一亿多的儿童就完成了注射。有关部门狠狠的赞扬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疫苗的生产厂家赚得盆满钵满,而又一批严重异常反应的孩子则在暗处痛苦的着,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的痛苦之声!
烨磊说到最后,脸上的横肉几乎不断的颤抖着。
苟峰紧张的几乎喘不动气。
但是我的妻子刚生下我的第二个儿子听说要给儿子打疫苗之后,她就疯了,凌晨半夜,抱着孩子从楼上直接跳了出去
说到这里,烨磊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个故事继续讲下去。
磊哥,你早点休息吧。苟峰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怎么?你是害怕我,还是觉得听到这些事情很恶心。烨磊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实话,我也恶心,这些事情我原本想一辈子都不去说可现在出事儿了,我不想去想都不行!
苟峰使劲儿点了点头:是那些人的确该死!
那些人何止是该死?烨磊道:他们的罪恶远比我们更大,我们都该死,他们何止是该死!
是!苟峰只能附和:是!他们比我我们更该死!
老狗,你知道吗,疫苗问题不仅仅是涉及某一种疫苗!烨磊的情绪有些激动,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是一个结构性的,体制性的问题,从生产监管冷链运输到伤残鉴定,再到赔偿,漏洞百出!积弊深重且持续多年!这才是真的天灾人祸!烨磊一把抓起酒杯再次给自己灌酒。
苟峰这次不敢继续陪着烨磊喝下去了,他隐约的感觉到烨磊今天会喝多的。
果然,烨磊放下酒杯之后就拿起了苟峰的酒杯。
什么叫天灾?有关部门不做调查研究就一刀切运动式地强制免疫,生产厂家垄断经营不思进取,用几十年前的技术生产当今的疫苗,导致疫苗质量低劣无效!这是不是天灾?
是。苟峰试图把酒杯拿过来:磊哥,不要再喝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