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咬牙。
「??放心吧,锦儿。她能怀,不见得能生。」良久,卢紫宵长吁了一口气,才平静地说道:「她,太虚弱了,恐怕撑不过生产。而我,也不会让她撑过去。」
她的语气,轻快平稳得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但,那是一条命的事。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有多快活??」卢紫宵低声喃喃。
多年宿怨,祸延子女,任何人都不乐见,但身为当事人,她很难不恨。
「姑母?」卢缀锦疑惑地唤道。
卢紫宵瞥她一眼,摆了摆手,「没事。」
卢缀锦捧着茶杯啜饮,安静了一会儿,又兴高采烈地道:「姑母,不能对那小贱种下手,那能对嫦若嫣吗?」
「愚钝!」一声斥骂,卢紫宵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家姪女,「她现在风头正盛,出事了太子定会追查到底,动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要动她,也得等个好时机。」她冷冷地哼道,直勾勾盯着卢缀锦,「锦儿,妳要记住,欲速则不达。听到了吗!」
「是,谨遵姑母教诲。」卢缀锦连忙点头,卢紫宵面色才和缓了些。
「其实呢,时机通常是自己创造的,」卢紫宵瞇起眼,「妳暂时不用操心,姑母在呢。这一回,我要一箭三鵰!」
「一箭三鵰?」卢缀锦还在状况外。
看着一脸懵懂的姪女,卢紫宵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她揉揉太阳穴,挥了挥手,「妳还是先回去吧。我累了。」
卢缀锦还摸不清楚状况,呆呆傻傻地行了一礼之后,就被送出丹容阁了。
卢紫宵捧起茶杯,却不饮,只是看着金褐色的茶水出神。
静默半晌,她叹息,看向一旁的燕芳,「燕芳,妳说,我让锦儿进到宫里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和当年的那人,太像了,都不适合这诡谲多变的后宫。
燕芳是跟着卢紫宵一起进宫的老人了,和卢紫宵主僕情深,也是卢紫宵少数信任的人。她斟酌了一会儿,低声道:「娘娘,不论对错,也只能这幺过了。您??也不能护着堂姑娘一辈子的??」
卢紫宵疲惫地阖上了眼,「是啊??」
她不能护卢缀锦一辈子,她也还有其他重要的事,不能一直替这个姪女瞻前顾后。
卢缀锦,只能靠她自己。
睁开眼,那总是深沉难测的眸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所有倦意一扫而空,只余冷酷锋芒。卢紫宵沉着脸,端丽的面容染上了一抹狠厉,眼底闪烁着阴冷光芒。
「燕芳,吩咐下去,本宫要见『她』。」
「是。」
燕芳恭敬地行礼,转身退下。
齿轮,开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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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变冷,终于要启程回皇城了。
我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向窗外。远方的迎夏山庄依旧矗立在半山腰上,不知为何,突然有点不捨。
清风,初霜还有残雪,李明跟年华。还真想把他们一起带回皇城呢??
「捨不得?」坐在对面的齐书玉轻声询问。
「嗯。」我放下帘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笑了,伸出手来捏捏我的脸,刻意推高我的嘴角,「别愁眉苦脸的,每年都会来上一次,有什幺好捨不得?」
我打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他手掌一翻,把我的手扣在掌中,一根修长素白的手指在我手心里轻柔刮搔,俊美的脸上突然挂起邪魅的笑容,连嗓音也低哑了几分,「若嫣,路程很长。」
我瞇起眼,脸颊微微发烫,「齐书玉,你休想!」
「若嫣??」
「你要是敢胡来,我会把你踢下车去。」
我一面威胁,一面把手收回来,警戒地望着他。
齐书玉剑眉一挑,再来竟是起了身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双臂收拢紧紧搂在我腰上,唇边噙着邪气又放肆的无赖笑容。我抬头瞪他,他却视而不见地在我脸上调情似地咬了一口。
「你干嘛!」我顿时觉得全身上下都着火了,又羞又怒。
「放心,」他轻笑出声,嗓音里都带着愉悦。一张俊脸埋在我肩颈之间,含糊不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