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是不是就要开始同情他、怜悯他、施捨他、试图改变他，并且傻乎乎地以为那就是爱情，就如同当初的上善一样。
他喜欢她喜欢离人，喜欢她喜欢他；喜欢她对他的亲近、示好，近乎傻里傻气的崇拜，但并没有预期让她知道这些，没有预期让她步上上善的后尘。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设想得太过天真？他本来就不可能在「不让蔺如真明白他过去」的这个前提之下，妄想能够让她参与他的未来。
某道他以为牢不可破的城墙正在崩解，似乎就要逐渐暴露出他最不愿示人的那一面，令他心惊胆颤，惶惑不安。
她一下子走得太近，近得令他心生畏惧。
拉起「请勿靠近」的封锁线只需要一秒钟而已。
「那又怎幺样？」李烽起身，将尚未吃完的柠檬塔倒进厨余桶里，一点吃东西的胃口也不剩。
「什幺？」蔺如真疑惑地看着他走向厨房，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李阳想去就让他去，你期望我有什幺反应？」李烽将盘子放进流里槽，回身，倚着流理台睐她，镜片后的黑眸深邃平淡，看来一点情绪也没有。
是他太大意，早就告诫过自己，不要有感觉，也不能有任何感觉，只要对周遭事物显露出太多的喜爱与热情，便会坠跌苦痛地狱。
即便他对蔺如真曾经有过太多不应该有的关心与喜爱，从这一刻，这一时，这一秒，都要通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