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把裤子穿一遍。
可当她刚刚穿好裤子……她又发现自己的衣扣扣反了!难道这是多米诺效应?她到底在面瘫女面前出了多少洋相啊!!
当白瞳对着镜子,擦去自己嘴边的一小坨晶莹的牙膏时,她已经快哭了!真的!她仿佛能看到头上长出两个尖尖的黑色的角,尾部生出一根箭头般的尾巴,已经恶魔化的叶菡阴笑着把“不守时”、“没信用”、“自大”、“白痴”等等一系列大黑帽扣在了她的头上……
白瞳终于收拾好自己,赶冲锋号一般冲房间的时,叶菡那个大魔头正悠然抱着小白,准备把它送回猫窝。
“不去散步了?”白瞳喘着气,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疑惑地问叶菡,自己好歹也折腾了老半天啊!
“它睡着了。”叶菡轻轻指指怀里一动不动的毛球,小声道,“下午再去吧。”
白瞳脸上一僵,顿时石化。她内心在大喊,那您折腾我一早,为的是哪般?!当然,白瞳也就那点敢在心里吐槽的出息,真要她说出来,且不说叶菡是她的金主,她自己本来就理亏在先。谁让她嘴贱,打包票五分钟解决呢?
想到这,白瞳更郁闷了,敢情导致她今早这么狼狈的根源,是自己乱说话?是她仔细一想,这不对啊……这忙碌的早晨,不是起因于某孤独症患者的一句话吗——“八点半”?
……
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原来某孤独症患者才是大腹黑!
白瞳觉得自己有种后知后觉的滑稽。的确,就算交流沟通无能,自己每天陪着的,也是一个聪明得爱因斯坦似的恶魔啊!她居然忘记了这点!
想起叶妈妈跟自己说,某孤独症患者是想念自己,喜欢自己,白瞳真想对叶妈妈哭,你女儿要是喜欢我,会这样整我?!
正在白瞳后知后觉叶菡的腹黑程度时,一栋古堡似的别墅的主卧,洗漱间,一个面色苍白,五官精致漂亮的高瘦男人,正死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泛蓝光的刘海湿了,一缕缕粘在前额。他孤单的背影,让人心疼。而那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他自己的样子,琥珀色的瞳,闪着诡异的光。
他轻轻伸出自己干瘦的手指,在镜子中人两片薄唇上划过。轻轻扬起的嘴角,邪恶的笑,镜子中的人,像一只吸血鬼。
“鹏,”两片薄唇微微张合,他低声吐出一个字。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镜子中人的神情,似是眷恋,思念,却又带着仇恨、妒忌和疯狂。
下午四点半,白瞳懒懒跟在叶菡身后,小白远远跑在前面,左蹿蹿,右蹿蹿,尽显小猫的活波和好奇。
“叶菡,我们休息一下吧?”白瞳远远瞅见一条长凳,赶紧提议道。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累!一个平日走两步都懒得走的心理咨询师,陪着某孤独症患者,跟在一只打了兴奋剂般的势力猫后面,连走带跑一个小时!
叶菡扭头,看着白瞳那一张苦逼的脸,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应允,白瞳兔子般,拖沓的步子突然轻快,两步蹿到公共长椅,连灰都懒得擦,一屁股就坐下了。
解放了双腿,白瞳享受的长长吁了口气,心道,陪着一人一猫,还真是苦差事。
叶菡跟着白瞳,直到白瞳坐下了后,她才缓缓道,“我跟着小白去转转,待会回来找你。”
“行,别走远了。一会儿我们得回去了。”虽然白瞳不放心叶菡和小白单独逛,她还深刻记得上次小树林的事情。但此刻,白瞳的屁股上像是粘上了强力胶,黏在了椅子上,她实在没力气站起来。
叶菡点点头,转身去追跑远的小白。
白瞳觉得坐着不舒服,调整了几个姿势,最后干脆躺在了长椅上。阳光温柔,一阵风拂过,白瞳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十一年前,自己十二岁。暑假,她写完一天的功课,也是这样懒懒地躺在家里小院的水泥坪,享受着这小时光。她抬头,可以看到窗口,因为紧张高三复习而抓耳挠腮的林牧。那个夏天,那点小闲暇,正是有林牧的痛苦,才被衬托得那么完美!
正在给来访者做催眠的林牧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不爽地皱皱眉,谁又在背后咒他?
又一阵风,轻轻吹过。白瞳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