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偿回来时面色微微苍白,抬眼便见阿生困的难受,本能的要上前将她抱到榻上,纳兰却先行一步,双臂拦腰将人抱起,怜爱专注,愧疚在心。
云偿只望了一眼,就暼过头去。
阿生睡得浅,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似曾相识,但体香却并非姐姐。她睁开了眼,见到的是纳兰动情哀伤的面容。而云偿,站在三步之外,她的心蓦的一痛。“姐姐……”
纳兰感受到她的挣扎,这才不甘心的松了手。心底哀伤更甚。
“姐姐,抱。”她张开了双臂,在纳兰凄凄的神色里拥抱了她的姐姐。云偿垂落的双手终于颤抖的抬起,她以恳求的目光望着纳兰,“再给我一点时间,放下如捥心,将心比心,段夫人,可以吗?”
以其“夫”之姓称之为名,一句段夫人,云偿便不能去夺,去抢,去争。
纳兰红裳亲耳听云偿说出这句话,若说捥心,她相当理解云偿的感受。再加上一句段夫人,云偿提什么样的要求,都不算是在为难她。
纳兰低着头,“嗯。”云偿这才笑着坦坦荡荡的拥抱了阿生。
这样真好,至少我还可以心无顾忌的拥抱你。
阿生不傻,她能感觉到姐姐身上越发难过的情绪,她以一种近乎于敌意的眼光看向纳兰,防卫的神情,只匆匆一撇,便如一锤子打碎了纳兰的芳心。她刚要言语,就见阿生带着云偿转身,云偿略有歉意的回望了纳兰,便在阿生的拉拽下走开。
纳兰红裳不愿住在焚琴宫,或许是不愿打扰留给云偿的最后几日,便在山下命人搭了房屋,与赤比邻而居。
她来的那日,赤凝神而望,目光苍凉。
“主母。”
纳兰抬头,像是哭过一般,“赤,你说,我是不是咎由自取?”
赤闻言沉默。
纳兰自顾笑了起来,“不是我不爱,不是我不想放下一切去寻,只是,现在后悔了,我的阿生竟不愿再理我。”她一时崩溃,自称也变成了我。“如果可以重来,纵是我和她死在一处,不也可以含笑九泉吗?”
而山上山下,云偿答应了纳兰,七日后,阿生重回记忆,愿为路人。只为换回这几日的相守。
云偿心想,这几日就让人活的痛快一点吧。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