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阿生出事,到北离动乱,之间的时间,已经有一年了。
赤在外寻了一年,她在皇宫挣扎了一年。旧时的夜色下,明月也是这样皎洁,身旁有她最爱的阿生,温柔低语,讲着最动听最缠绵的故事。而温情与残忍的对撞,昔日与如今的交锋,纳兰红裳败的一败涂地,泪落,不能止,无声,心头却刺痛。
赤藏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望着他的主母,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主人的痴情从何而来。他默不作声,像是纳兰的影子一般,只观望,不询问。像对待段衍生一样,视之如命。可是,有些不同一开始便有了区分,自然不同。
纳兰收敛了情绪,心底仍旧悲伤,她回头,望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轻声开口,“赤,你回来了。”正因为他回来了,纳兰才愈加悲伤。
连最执着的赤都无法找到阿生幸存的依据,那么纳兰呢?纳兰又要鼓足多少勇气,才肯相信那人还活着?
赤惊觉她的机敏,仔细去想,却又觉得这个女子不易。能有这般的警觉,该是习惯使然吧。他单膝跪地,毕恭毕敬,“赤愿做主母手上的刀。”
只有这一句话,再无其他。纳兰却懂了。眼里依稀有着泪光,强自忍着,“好。”
夜色撩人,一明一暗。一主一仆,同仇敌忾。
彼时,穆凉极在长雁寂静的夜,挖空心思如何得到美人青睐。越凉醇在孤落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抽不开身。北离焚琴宫,焚琴少主愈发对宫主依赖,而云偿说的最多的便是阿生,那个女子其实真的很好,你为什么要忘记呢?语气晦涩,隐有叹息。
云商看在眼里,神色不满。犹有讽刺。
阿姐,如今人在你这里,枉你心心念念,如今纳兰受苦,你竟巴不得让这人回到她身边。阿姐呀阿姐,我是该说你痴愚还是要夸你心善?
见不得旁人相思苦,便生生承受自己那一份吗?
你甘心,而我却不曾愿意。段衍生与纳兰红裳,相爱是因了前缘,比之旁人早了五年的日日夜夜。阿生与云偿的情分,是积累在每一次的无助与彷徨,最知心,也最柔软。无论纳兰,无论云商,都比不得这份独有的依赖。那么,云商呢?
云商心想,若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