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阿生将纳兰护在怀里,“浣花侣难得来此,段杀怎会让二人空手而归?”她话未说尽,扬手便是连出两掌。
“卑鄙!”
“若论卑鄙,浣花侣当仁不让!”
四人打的激烈,凤凰林风声呼啸。段杀一袭白色里衣,纳兰稳妥的穿着黑衫长袍,两人配合巧妙,对上浣花侣的双剑合璧,不遑多让。
“想不到,绝顶山的弟子对敌用的竟不是本门武功?”女子嘲笑。
“难道浣花侣没有听过杀鸡焉用牛刀!”段杀冷然。
“好一个伶牙俐齿!”浣花侣身形交错,“今日,我二人便替绝顶山那老不死的一丈,清理门户!”以手搭剑,怒发冲冠。
凤凰林枯木断裂,剑气横生,上空的天都有些迷乱。
一丈老人静守回心洞,心绪难得的有些纷乱。
若说雕花山与绝顶山,遥隔上百里,尘缘,却已经纠缠了千百年。对于上一代的浣花侣,说起来,一丈老人至今都有些愧疚。
他窥破天意,自认豁达,却与自己的义女有一段说不清的孽缘。不错,雕花山上一代的浣花侣,其中一人,便是一丈的义女。说起来,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冬,雪夜。他便是在漫天的大雪里遇到了自己今后视之为亲人的西似。那年,他十九,在奔赴绝顶山学艺的路途。
不忍见女婴死在凄凉雪花纷飞的夜,他做了一个决定:带她上山。
于是,他怀抱婴儿上了绝顶山,成为第一个带着“包袱”的绝顶山弟子。依稀记得,那日,师傅看见女婴,连连叹息,问,“你舍不得她?”
当时,只以为师傅问得是舍不得丢弃这婴儿,他随即点头。抬头之际,有深长的叹息在头顶响起。飘散,然后再飘散。
女婴爱哭,师傅将她依旧留在自己身旁,日日照理,直到她十二岁那年。
十二岁,说什么西似也不肯离开那个教她养她的男子。苦苦哀求,最后竟不惜向师尊出手。十二岁呀,她又能有多强?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生命里最亲厚的女孩,终于有些明白,他们已经不能再是义父与义女的关系。他无从拒绝,在抛却凡尘血缘俗世之后,在一个雪夜,遇见一个自己日后唤她西似的女孩,终究不忍。
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