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仇星落看了他一眼,款步向门外迈去。随意又问起了子凌的伤,华西的心态,安德鲁的状态,每个人,她都一一过问,杜比一一回答,直到最后她安心的冲他挥手。
“杜比,你也走吧。”仇星落走进自己卧室内,准备关上门。
“小落落”杜比叫住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叫法。仇星落抚额,想来他就是那会想跟着自己去才故意变化了,心中压根就没那种意识。
“嗯”仇星落低应,对他的叫唤难得的温柔。杜比却只将那温柔化了,一如从前般笑嘻嘻道:“等你回来哦。”
“好”
啪一声,门关上,干脆利落,没有一分犹豫。杜比那俊秀的娃娃脸上突然挂上了异常凄苦的神色。看着那紧紧关上的门,突然间双目充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住拳头,薄唇紧咬,控制着自己上前捶门的冲动。控制着自己要代她而去的冲动,可是,他不能。她的意思,她以血立下的规矩,他不敢违背。
染华明,自少年时代便立下的最终目标,他们用了十几年才将用那仇恨抹掉对那个人的恐惧,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敢真正的和他面对面。没想到,这十几年来所不敢的一切,再次由这个小女子去完成。
他为染倾城高兴,也为染倾城悲痛,为自己悲痛,一生所爱,相爱无法相护,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太沉重,太沉痛。
小落落,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啪嗒啪嗒
一滴又一滴的泪狠狠溅在地板上,发出低低的声响。声音很轻,可是,却足够仇星落听见。
门刷被打开。仇星落看向门外,空无一人,眉头一皱,随即将门啪的掩上。子凌躲藏在门后的身影才缓缓出现,走向门口,消失不见。
今天各有分工,杜比的工作就是护卫。希望,那个人能够先得手。
仇星落一个人坐在床上,白衬衣加灰色针织衫,黑色长裤,面前摆了十几个深红色的圆球,她将那些圆球一个个捡起,放入一个小布袋中,贴身藏了。再拿了一只钛金属两指宽的腕扣扣到左手血红色托鲁斯之下,右手取了一只类似手表状的通讯器戴上。再下床试了一双厚两厘米左右的极踝皮靴,每个脚趾使劲不同时便会出现不同的暗器,她一一试过,方才走过到门前的衣架上取下一件黑色风衣,套上,开门,然后,关门。
染宅已经空无一人,外围的三道机关却仍然在。有人擅闯也一定有来无回,染宅若毁,必然有人陪葬。这一点,仇星落不担心。
仇星落掌中有一枚车钥匙,也算是遥控器,是染倾城的坐骑,一辆银色隐形车。此时在雪地中,与那茫茫雪色融为一体。她就站在车前,背后是整座染宅,庞大的欧式建筑,白碧嵌金,金碧辉煌,在这大雪之中若九宵神殿,朦胧中只见其金碧威严。
仇星落转过身,仰着头看着这片建筑,回想当初和染倾城新婚的模样。不过半年,却似那样漫长,那种深入骨髓的爱与痛都似经历了三生的潜藏。
倾城
也许重生,就是为了遇见你,为了让我安心离去。
前世,深爱着,然后因为背叛不甘死去,重生,被深爱着,心甘心情愿为他奔命。
也许,这就是轮回的意义。
仇星落深吸一口气,龙凤双蟒替她守住了萧肃在密林的最后所有财富,她无法招来,这话,只是用来安慰杜比的。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此役并无胜算,却表示不会生死,其实,她心中早无胜算。隐星时期,隐城不动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染华明的能力太过可怕。可是现在,她却也不怕了。
大不小同归于尽罢了。
仇星落一惦怀中的红色小球,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杀妻灭子的事都做得出来,她今天就真正的替天行道一回。
开门上车,引擎无声划破,隐没于浓浓飞雪中。车隐于半山之下,今日不同染倾城当日,大雪压山,上山之路已被雪覆盖,却也一眼可见四周远处可埋伏。她也没有做缆车,只是一步步踏雪而去,做着热身运动。
只是快到半山时,便听得山顶有声音传来。
“原来是安家的小三怎么你也看上我那儿媳妇了替她来送死”声音隐隐绰绰,语气颇有几分阴阳难定,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