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踪无定经常从大漠深处前来劫掠的匈奴人,这些匈奴蛮子每每在秋高马肥之时南下,然后劫掠了足够的财帛奴隶后回归,要想堵住这些来去无踪的强盗,秦军必须拥有一支强大迅速的机动力量。
至于其他方面,九原、三川虎牢关、南郡、颖川、还有邯郸等多个方向,秦军也必须留守一支部队,否则的话,一旦空虚为敌所乘,结果就很有可能和当年被关东暴乱打了措手不及的前秦一样,只能匆忙组织一支刑徒部队上阵了。
——。
秦新历七年,元月七日。
蒙虎军在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连续跋涉之后,终于赶到沮水,这个时候,沮水兵造的战况已经变成了一场绞肉机肉搏战。
彭胜抵抗的相当顽强,兵造守卒二百五十余人,最后只剩下二十余人还坚持着,而工匠方面,伤亡也超过了三百人。
要不是蒙虎的斥候部队先行赶到,通报了增援部队即将到来的消息,彭胜就算时不时的能造出天火来,也无法挡住吕泽的进攻。
子午岭上。
流民队伍乱作一团,从山下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秦军将卒呼喊酣战声音,让这些被秦军打怕了的羌人狄人失魂落魄。
“秦人增援部队上来了,我们顶不住了。”
“不要惊慌,秦狗的人数不会多,我们再冲杀一次,只要占了兵造,秦狗就拿来我们没办法了。”一名吕泽的亲信还在鼓舞着士气,但他的话很显然,能够影响的人有限。
士气此消彼涨。
被狂攻了数十天的彭胜等人,终于迎来了扬眉吐气的一刻。
当看到熟悉的秦军旗帜在视眼里出现时,彭胜禁不住热泪盈眶,这一刻,他就象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又回来一样,在感到庆幸的同时,又有一种深深的想要复仇的快感。
“兄弟们,拿起你们亲手打造的武器,我们杀敌去——!”
“大秦,大秦,杀!”
这一声声呼喊的声音,在黑暗中汇成一股洪流,在兵造的每一个角落,唤醒着还有一口气的秦军将士。
“我们胜了!”在通往兵造的长阶上,一堆倒伏的尸体中,慢慢的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他来回摸索着,将一柄断刃持在手里。
战场上。
流民大部已经开始逃亡了。
这些只凭着一股子冲动烧杀抢劫的家伙,在顺境之时斗志高昂,在逆境之时就是一盘散沙,就是吕泽,也无法让这样的一支乌合之众重拾信心。
在呼喊了一阵没有效果之后,吕泽也准备撤退了,且战且退的吕泽及其亲信从第一线退回,一路之上,除了乱哄洪的流民之外,就是两军死亡将卒的尸体。
“顽抗者,杀,投降者,免死!”山下,蒙虎军将士在齐声叫喝,听到秦军的劝降,有不少心志不坚的流民开始跪倒于地,准备投降。
现在秦国对待俘虏的态度他们也清楚一二,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十恶赦之徒,都能免于一死,当然,当了俘虏之后被押往苦寒之地作免费的苦力是必然的,但这也算不得什么,至少还能有一口吃的不是。
“呃!”
吕泽惊慌失措,一脚踏空的他,倏然身体一紧,待低头看去,却见腹下殷红一片,一柄污黑的残刃插在了自己的腹部,而持刃的人,却是一个满面血污,一只脚断了的完全看不清楚面目的秦国工匠。
“啊,痛死我也。”吕泽大叫一声,愤然一剑刺入地上敌人的胸口。
这一剑,迅速无比,准确度也高的惊人,被刺中的工匠身体只反复的弹跳了几下,就再没有了声息。
吕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杀了敌人之后,他跌跌撞撞的朝前冲了几步,然后一个不稳咕咚咚的滚落阶下。
长阶本来就呈三十度角上下,吕泽这一头冲下滚落,立时就连一个圆球一样,朝着人堆里撞了过去,前面的逃亡流民不及提防,被吕泽撞的东倒西歪,其中有不耐蛮横者,在被撞了之后也不管是谁,立时怒起一个大脚踩下,生生将吕泽腹部的断刃又踩结实了好几分。
本来,冬日里衣衫增厚,吕泽吃的这一刺虽然中了要害,但要是善加包扎救治的话,也还能止血获救,但在经历了滚落踩踏这一变故之后,吕泽身上被几十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