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秦军顺利遁出井陉。
这一路秦军由韩信、李左车两员智将指挥着,对付区区一个夏说,应当没有太大的难度,即便夏说号称自己有四万大军,结果也是一样。
唯一可虑的是秦军的粮秣补给,从隔着太行山的西面平阳征调粮秣到赵地,不说路途难行,就是其中损耗也是惊人。
三月末。
北方平原一带渐渐有了暖意,韩信在获悉李左车袭击赵军后路成功之后,即开始放弃与夏说军的对峙,转入一路跑一路打的运动战模式。
这种在敌境内作战的方式,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带路,没有接应的话,很快就会陷入到敌军的团团包围之中,韩信很幸运,因为他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李左车。
秦军偏师深入赵地,一时如鱼得水,陈余一个魏人,在赵国的号召力与数代为赵将的李左车没有办法相比。
以赵歇的名义诈城,袭占了五城之后,在赵军赶回来时又悄然而遁,李左车用兵的诡异让夏说苦不堪言,这个时候,这位夏相国才始明白,他差了李左车不只一筹。
——。
南线。
巨鹿再成焦点。
陈余用兵,喜欢堂堂正正,一板一眼的正面对峙,赵军以坚城为中心,以浊漳水、清漳水为屏障,城内驻扎有赵军约二万五千人,由陈余亲自坐镇指挥,在城之左右两翼,分别是刘邦军和李齐军。
李齐军营扎于清漳水一侧,有赵军士兵二万余众,刘邦军营扎于浊漳水一侧,有将士一万八千人,另有一万五千赵军负责保障后勤补给通畅,陈余的这一布置从战法上来说,也是中规中矩。找不出什么破绽。
赵军左营。
武安侯刘邦微微眯着眼睛,趴在案几上仔细的察看着巨鹿一带的地形图,特别是浊漳水一段的每一个渡口、每一条荒野小径,他都想记在脑子里,这不是说刘邦要想偷袭秦军,也不是说他在寻找逆转破敌的办法,说出来有些上不得台面,刘邦其实只是在寻找一条万不得已逃跑的路线罢了。
逃。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刘邦在与李原对峙时的习惯举动。对此,刘邦也想抗拒。但却始终克服不了心底的恐惧。
这是被李原杀怕了的反应,不只是刘邦一个,刘军诸将,刘贾、韩王信在听闻李齐初战惨败之后,也都面露惊惧之色。
“要是阿泽的部队在这里就好了,这些的赵国兵卒,一个个都当不起大用。”刘贾在一旁小心的跺着脚,嘟嚷起来。
“胡说什么,这大赵健儿。个个俱是勇猛善战之卒,你我客居于赵,当善于其兵,选用其将。以为长久之策。”刘邦喝斥道。
刘贾是他的侄儿,也是亲信之人,刘邦说上一二句狠话,刘贾也不会有什么怨气。要是换了韩王信这么抱怨,刘邦还要笑着安慰才行。
刘军诸将,这次没有随同出征的就是吕泽、吕释之兄弟二个。刘邦也问过他们,得到的回答却是这事情必须得到吕雉的同意才行。
吕雉,刘邦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一阵发凉。
人前是恩爱夫妻,人后是冷战连连,这其中的苦楚也唯有刘邦自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吕雉现在是油盐不浸,不管刘邦是厚着脸皮说好话,还是板起脸来骂娘,对吕雉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在吕雉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才是她关切的。
刘盈。
这个刘邦的儿子,完全没有八岁男童应有的阳刚之气,相反,就象一个小女孩一样羞涩的不是躲在吕雉的裙后面,就是跟着二舅吕释之,对刘邦这个陌生的阿父,刘盈生不起一点亲近之心。
大丈夫,立志于天下,却失望于子孙。每每想到这里,刘邦就觉得心头一阵发苦,自己这大半辈子的奋斗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刘邦对刘盈看不上,可不代表吕雉认为自己的儿子不行,在一个母亲的眼里,儿子听话乖巧,贤良仁厚,与那个流氓丈夫相比,强得不知多少。
妻以夫贵为荣。
在刘邦当上汉王之时,吕雉在沛县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也是高兴不己。然而,当戚姬和刘如意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如一盘凉水将她浇得透心凉。
感情早已不在,吕雉之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