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红玉姐姐,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啊?”
“夫人今日突然要召见全府的人,彻查庄主中毒的事,我这不是去给各个院子送信呢吗。”
“那我刚刚看到来福他们几个架着昏迷不醒的大少奶奶去了前厅也正是因为这事吗?”
“是啊,你说大少奶奶一个疯了的人,把她弄过去有什么用?指不定会在前厅发起疯来乱砍人。”那叫红玉的丫鬟停下脚步抱怨起来,显然,八卦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都能让人忘却紧张。
“我看啊,这大少奶奶是真疯还是假疯还说不准呢,她明明被关在后山,却不知什么时候偷跑下了山,还被三少爷从山下抱回来的,我跟你说啊,五年前三少爷走之前,我就看到大少奶奶和三少爷在后山竹林中拉拉扯扯。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小丫头关心的重点显然不在老庄主醒了要彻查下毒的真凶这件事情上,而是在主子之间的八卦上。
叫红玉的丫鬟脚步顿了顿,而后冷声道:“主子之间的事情,岂容你在这里胡猜?今日是我也就罢了,再不管紧你这张嘴迟早要出事。”
那年纪稍小一些的丫鬟语中带了些委屈:“我也就在红玉姐姐面前这一说,这件事我可是憋在心里好些年了。”
红玉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戳了戳那小丫头的脑袋,道:“以后不许提这事儿了,知道吗?”
两人渐行渐远,我也渐渐听不清她们的话语,只是心中一团乱,一刀明明还是昏迷着,他们去强行把一刀拖过去,说什么彻查中毒的事,这明明就是冲着一刀的。心下不由得着急,在这山庄人生地不熟,能找的只有苏恒,我急冲冲的冲出院子,这才恍然想起,苏恒与宋谨言此时应当都在前厅才对,既然他们都在前厅,怎么会任由别人来拖走一刀?
凭着自己模模糊糊的印象往前厅走去,好歹一向不认路的脑袋这回争了口气,竟是借着仅仅在昨日走过一回的记忆顺利摸到了前厅。
前厅一片肃穆,广场中站了百来号人,看来是真将全庄的人都召了来,我仓惶到最前面,却见得正中坐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她妆容精致,神色冷清,与苏恒的五官倒是有几分像,想来便是苏恒的母亲,庄主夫人唐凤了。
“说,为何要对庄主下此毒手?”唐凤冷冷冰冰看着身前跪着的人,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周围的人都抖了两抖,明显对这个当家主母颇为惧怕。
我看得她身前跪着的人时吓了一跳,一刀垂着首跪在地上,从头到脚全身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被人泼过水,而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迸裂开,鲜血染红了后背。
我慌了神,当下便要冲出去,手肘却忽的被人拉住,转过头看了看,却见得宋谨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后,冲着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禁怒了,这种时候,他还拉着我,是要看着一刀被他们弄死吗?
“你这样冲出去只会害了她,相信苏恒。”他轻声在我耳边道。
我愣了愣,目光下意识的放到了苏恒身上,却见得他面色泛白,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目光深深的盯着一刀,似想从她面上看出什么神情来。
倒是苏慕先开了口,他走到一刀身边跪下,朝着唐凤道:“母亲,小刀向来孝顺,且这大半年都在后山休养,会不会是误会,孩儿愿以……”
“毒是我下的。”一刀冷声打断苏慕的话。
一刀话一出口,全场一片哗然,唐凤倒最是淡定,苏恒面色更白了几分,握住椅子扶手的手指隐隐有青筋爆出。此时厅中气氛越发压抑,苏玲月也似不敢相信一般,忍不住出声道:“大嫂,你在说什么?”
苏慕更是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只有苏影,摇着折扇,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刀,又看看苏慕,似有些漫不经心。
唐凤抬了抬手,周围霎时安静下来,大厅中回荡这唐凤冷冷的声音,道:“为什么?”
“我是相思坊的杀手。”一刀挺直着背,淡声出口。
周身又是一阵骚动,我已经不敢去看苏恒的脸色,苏慕倒是反应平平,似早知道此事,苏影折扇猛的一和,端坐起身子细细看着一刀,苏玲月却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