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彧拿起手机打过去,“怎么回事?”
那边笑嘻嘻的说:“老大,小的们的一点心意,您就笑纳了吧。罗小姐您不肯碰怕惹麻烦,这个没事儿,而且绝对干净。”
他冷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皮条客了?”
“还不是为了您身体考虑吗,总这样不科学……”
程彧咬咬牙挂断电话,一回头对上女孩的眼睛,漆黑的瞳仁,眼尾上扬,巴掌大的脸,下巴尖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略一沉吟,抬步走向沙发,脱了外衣随手放在一旁然后坐下。
女孩像是得到了默许,跟着过去,温顺地跪在他脚下的地毯上,仰起头,眼里像是盈着两汪水,楚楚动人,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程彧松了松领带,波澜不兴的问:“都会什么?”
女孩双颊染了些红晕,轻声反问:“您想要什么?”
程彧没做声,只是看着她,意味不明。
长久的沉默让空气紧绷得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让气势微弱的人抵挡不住。女孩暗暗吸了口气,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攀到他的皮带扣上,却没解开,而是贴着布料下滑。
她有一双好看的手,很适合弹钢琴,当然,也适合做诸如眼前的事。滑至某一处,轻轻罩住,然后力度轻柔地按摩,同时抬起头,刚才还懵懂紧张的眼睛里此时多了些媚气,波光流转,像猫一样。
程彧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两张脸迅速地重合,神经末梢倏地一颤。然而那久违的感觉却稍纵即逝,再细看,还是猫一样的媚。他听见自己有些恍惚的声音问:“你叫什么?”
女孩樱唇轻启,“月月”。然后低头,用嘴唇代替手,吻上去。
小天是个行动派,隔日就出去找机会,凭着一张名牌大学通知书和游刃有余的试讲,当天就在一家补习班找到兼职家教的工作。
而他做了一个礼拜,领了第一份工资就去市区专卖店买了一条宝蓝色连衣裙回来,白露收到这份“昂贵”的礼物后,震惊感动之余,又埋怨他大手大脚,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么花了。小天不以为意道,反正教高三数理化挣得多,几节课就赚回来了,倒是二姐你这个年纪,该穿点好看的衣服。
这期间苏辙打来两次电话,听说她弟弟来了,说一定要请客,结果每次约好了时间都因为突发任务而临时取消。直到小天开学,军训结束后,苏辙的承诺才得以兑现。
一晃两三个月没见,苏辙变化挺大,晒黑了些,眼神更加凌厉,好像随便一扫就能从人群里搜索出哪个是坏人。
小天对他的职业极为好奇,问东问西,苏辙耐心解答,偶尔讲两个办案时闹的笑话,看他爽朗大笑时神采飞扬的样子,白露觉得其实他也没变,真好。
中间苏辙出去接了个电话,小天说:“姐,这个比大熊哥强多了,要是他能当我姐夫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白露忙看了眼门口方向,压低声音斥责道:“瞎说什么呢,大熊可是有女朋友的。”
“那苏大哥有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男未婚女未嫁,都有机会嘛。”小天一派理所当然。
“别说了,”白露眼神黯然,“根本不可能的事。”
小天知道她想什么,收起笑,“姐,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自己,喜欢你的人自然会看见你的好。”
白露没接话,心想书读多了的孩子就是理想化。
苏辙回来,见这姐弟俩神情怪异,好笑地问:“姐弟俩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小天说:“苏大哥,我能问个问题么,你有没……”
白露一听不对,赶紧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小天后面的话被哎呦代替,苏辙拿起筷子,问:“有什么?”
小天眼珠子一转,“你有没有杀过人?”
苏辙一愣,随即说:“目前为止还没有,以后会有吧,做刑警的这事儿肯定免不了。”
白露立即担忧的问:“那不是很危险?”
苏辙淡然一笑,“还好吧,这个职业就这个性质,我早在决定当警察那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小天偷偷看了姐姐一眼,被她瞪回去,只好乖乖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