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喝的药汤都是他提供的?
墨清言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在走进来的同时她也看见他手里端着端盘,上面还有一碗看起来热腾腾的东西。他走到桌子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语调悠闲地回答:“送药。”
简直吓死她了。
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药汤:“送药?你?”她架子哪有那么大,竟然要一个摄政王给他送药汤。她估计,这家伙还有别的事情要和她说才对。
那正好,她也有事情要和他谈。
墨清言笑而不语,撩起衣摆大方地坐了下来:“要本王喂你,还是自己动手?”说这番话时,他眼里还闪过了一丝促狭之意。
牧惜语马上将那碗药汤捧到自己面前,深怕墨清言抢走那样:“谢了,我自己来,双手还好着。”真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药才下去一口,她就苦得快哭了:“这真的不是毒、药吗?比之前的,好像苦了好几倍啊……”和这几天在喝的味道有点不同。
墨清言神色慵懒地看着她:“太医开的另一个药方,对你身子有帮助。”
他人坐在那里不走她也没办法把药倒掉,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了。面前的人倒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前方。喝到七八分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王爷今日特意过来,应该不是为了给奴婢送药那么简单吧?”
闻言,他眼睛微微一眯,嘴角也轻轻扬起,眸光清冷地看着她沉声道:“说吧,你有何图谋?”
对上她有些发愣的眼睛,他接道:“以本王对你的了解,可不像是会在那时候挺身而出,无回报纯粹想救本王命的人。”
……说得还真没错啊!
她轻咳了几声才回答:“那啥,我本来确实想溜走,就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推了出来……”幸好没死。
对于这个回答,饶是墨清言也微微怔住了,片刻才轻笑出声来:“果真会是从你嘴里出来的答案。”
牧惜语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语气颇正经地说:“王爷,咱们商量件事吧。”现在国宴已结束,是时候了。
墨清言回视着她,嘴边笑意不明,并没有马上回绝而是问:“这有什么好处?”
“咱们另外约个人少的地方明天详谈,地点你决定。”说到这儿,她又补充:“记得把国师大人也带上。”叫风溯雪过来,自然是有她的需要。
对方犹豫了约莫一秒就回答:“好。”说完,他也站了起来,同时还把手里的一小颗东西放到她面前。
盯着桌上那颗被白色薄纸包着米黄色圆形物体,她朝他投去了疑惑的眼神:“这是……?”
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而“毒·药”俩字,也轻轻落在她耳边。
牧惜语盯着那分明就是糖果的东西,不甘示弱地在他完全离开前提高音量说:“那就,谢王爷赐奴婢毒·药。”骗她没吃过糖吗……
把苦到极点的药喝完再吃上一颗糖,原本还残留在喉咙处的苦味就慢慢化解了,她也开始思索明天该怎么和他们谈。
隔天碰面的地方在宫内的一小竹林外,会约在那里一是因为本来就人少,二是就算有人经过想躲在竹林里偷听也很容易被发现。
当她带着伤慢步走到约定的地点时,一黑一白的身影已经在那里候着。见她过来,风溯雪依旧是很礼貌地朝她微笑着,墨清言则是目光平淡地看着她,嘴边笑意似有似无。
“抱歉,受了伤不能走太快。”她已经提早出门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位竟然会如此准时,不是都说高官贵族都很爱摆架子,专门迟到让人等的吗?
墨清言很随意:“不怪你。”
在与他们距离只有约莫一米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笑道:“我要王爷帮忙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离开皇宫。我想离开这里,王爷应该有办法的对吧?”
“离开?”对于她这个要求,墨清言确实有点讶异:“一般宫女满二十岁就会让你们离开。区区四年,不能等?”
“没错,不能等。”迟一个月她都不想,就怕有什么变数。她很清楚,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有什么差错,都无法再重来。重点是,在皇宫里生活实在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