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自问,从前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却没想到竟会落到如此境地,又岂能不让人寒心?赵大人,你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詹善常刚刚还称呼温观良为“温阁老”,但说到这里,却已是直呼其名了。
赵俊臣皱眉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由他主使的?那温观良如此牺牲于你,难道就不怕你反咬他一口?”
詹善常苦笑道:“这件事至始至终,虽源于他的授意,但出口入耳,除下官之外,却再无其他人知晓了,从前下官对他愚忠的很,事情前后,更是不敢让其他人得知,生怕会牵连影响到他,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凉薄,哎……”
听詹善常这么说,赵俊臣同情的点了点头,却也彻底绝了帮助他的心思。
因为这事不仅麻烦,更有可能会得罪到阁老温观良,仅仅为了一个不是很熟的詹善常,完全不值得。
若是温观良明明已是抛弃了詹善常,但赵俊臣却贸贸然把詹善常救了下来,那不就等于在打温观良的脸吗?温观良必然会恨极了赵俊臣。
虽然在赵俊臣看来,温观良之所以能有如今之权势地位,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仅仅只是因为首辅周尚景不想在朝中形成自己一家独大的局面,从而引起德庆皇帝的猜忌,所以才会对温观良刻意的保留容忍。
但即使如此,温观良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影响力,依然要比赵俊臣高不少,赵俊臣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他的。
所以,赵俊臣缓声说道:“哎,詹大人也是可怜,但若是温阁老都救不了詹大人,本官又如何能救?温大人怕是求错人了。”
说话间,赵俊臣再次端起了茶盏,意思很明确,端茶送客。
见赵俊臣如此,詹善常又一次跪下,带着哭音说道:“下官从前为那温观良冲锋陷阵,内阁里的其他阁老,早已被下官给得罪光了,而太子一党又恨下官是个贪官,赵大人,如今能救下官的,也只有您了,您有圣眷,说的话陛下也能听得进去,必然是能够救下官的,赵大人,这个时候,您可一定要拉下官一把啊。”
詹善常虽然哭的可怜,但赵俊臣却不动声色,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了。
詹善常见赵俊臣如此,连忙把自己的底牌拿了出来:“那三十万两银子,温观良已是退给了下官,这些年来下官亦存了二十万两银子的积蓄,前后共有五十万两银子,只要大人您愿意拉下官一把,下官马上就把这笔银子孝敬给大人……”
赵俊臣依旧不动声色,有些事情,并不是靠银子就能解决的。
不过,詹善常还有后招,继续说道:“这些年来,下官一直帮那温观良代管礼部,礼部上下,有近一半人是下官一手提拔的,若是下官事发,这些人怕也是性命难保,如今更是与下官共同进退,若是大人能拉下官一把,这半个礼部,从今往后就唯大人马首是瞻……”
赵俊臣神色一动,但依旧没有说话。
半个礼部,诱惑很大,但为此与次辅温观良敌对,依然不值得。
然而,赵俊臣没想到的是,詹善常能给他的,竟远远不止这些。
只见詹善常继续说道:“还有,那通政使司的通政使童桓童大人,不仅是下官的同窗,我与他更有连襟之谊,交情极深,他也是温观良的人,对于温观良这些日子以来对下官的所作所为,亦是寒心不已,若是大人愿助下官度过此劫,下官愿意为大人说服童桓,让他与下官一起拜入大人门下!”
听到詹善常这么说,赵俊臣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通政使司,这个衙门的作用,可是比礼部要重要多了。
通政使司,俗称银台。前身为察词,但如今已是成为了朝廷中枢管理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的官署,职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虽然并无实权,只是奏章周转,但却极为关键。
这个衙门,一旦掌握在手中,对赵俊臣帮助之大,自是不可估量。
为了通政使司和半个礼部,值得自己得罪温观良吗?
赵俊臣不由的有些犹豫。
是的,这个时候,赵俊臣只是在考虑自己的利益,至于三省秋闱究竟有没有舞弊,那些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