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也好,虽然看不到她生活了十年的白皑山,但这里却最是圣洁。
赵敏君这时也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但她没有跟着上前,只在他们身后不时的朝他们瞄去一眼,然后斜斜的靠在马车窗外,放眼沉思。
“千雪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夜洛尘不由得问,他隐隐觉得,她来这里,不止是躲避那些绿眼人那么简单。
风千雪忽的转头看他,后又低下头去,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对不起,师兄,原谅我利用了你。可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我出来。”
他不太明白她所说的利用指的具体是什么,难道她只是以他侧妃的身份做借口离开皇宫,离开燕城,却只让他独自前往瑞南吗?
想到这,他的心忽然沉了下来。
“千雪是打算一直在这住吗?”
可她却摇头,“不,既然我是和你一起出的宫,那我自然还是要和你一起走了。”
他听后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愉悦,但他没想到,她还会说出后面的话。
“可是师兄,这一路上,如果我说要离开,你能……休了我吗?”
他面色蓦地泛白,心内刚升起的那份喜悦,就像泡沫般,破碎成连他都看不见的粉末。
她居然说,让他休了她?
让他……休了她……
他肩膀竟是一抖,就连那斜射的日光,都照不进他温度骤降的心。
赵敏君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她这句话,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多了一份心疼。
但他从来都不愿对她暴露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脆弱,于是他勉强撑起一抹连他都分辨不清的笑意,然后道:“如果千雪想离开,我自是会尊重你的选择。”
她又抬头看他,他柔情似水的眼眸让她不敢过多直视,他对她那样的宠溺,那样的放任,她已在无形之中欠他越来越多,这辈子是还不起了。她心中只能装下一人,而这个人,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都已经无法将他从她心内移出来了。他若是枝,她便是叶,他们枝叶相连,即便她落了,她化成土,也会成为他的养分。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对夜洛尘说些什么。
他一阵沉默,攸地想到一点,“那千雪来这里,是在等他?”这里没有了绿眼人的监视,他们可以自由的畅所欲言,可以肆无忌惮的,讨论将来的一切计划。
她点了点头,“我找了块绢帕,用我新领悟的绣法给他绣上了暗语,然后别在他派人送来的凤袍上。我让义娘亲自去送还给他,只要他看到那与凤袍不相称的绢帕挂在上面,以他的机智,必定会有所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