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言跟莫皓然聊了很久,莫伊言听着莫皓然讲的那些她并不能完全听懂却冥冥之中感觉那样的日子又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负重越野,分解组装枪支,明明是于她而言毫无交集的名词,可她的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片段,模糊不清,看不分明,每当她想要努力的回想这些片段时,头就止不住的疼了起来,犹如针扎一般,难受极了。反反复复几次后,她终是没心思再去想了,昏昏沉沉的睡着后,到了后半夜还是恶梦连连。
起先是不断地梦见像是战场一般的场面,放眼望去,目及处全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断掉的手手脚脚,血淋淋的样子,恐怖极了!她努力地想要逃离这哀鸿遍野的地方,不停地跑啊跑,跑啊跑,却怎么都跑不出这一片人间炼狱!突然,她被脚下一个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她支撑着瘫软无力的身体,想要赶快爬起来继续跑,抬眸,却直对上一双睁大的眼睛!不停地从眼眶中流窜而出的鲜血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睁大到极致的眼角好像要裂开一般,宣告着他是如何不甘的死去!
受惊的她正想要放声大叫,倏尔,画面一转,眼前又是另一幅景象。
梦里的她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岛屿,不远处,一群孩子被迫站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练功,一张张粉嫩嫩的小脸闷在水底憋气,有的孩子忍不住抬起头想要呼吸,却猛地被身后的黑衣人一把按到了水底!面对着他们根本无力反抗的人,所有的孩子都选择了妥协,除了一个依然在奋力挣扎的女孩!
女孩的头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按在水面之下,求生的意念使她不甘心的想要反抗,瘦弱的胳膊一面胡乱地拍打着水面,一面努力地想要挥开按着她的头的那只大手。突然,女孩一只手锋利的指甲摸索着狠狠地抓了一把那个男人按着她头部的手,鲜血顿时漫溢而出,咸咸的海水浸染伤口,男人吃痛下意识地放开她,而女孩快速的抓住时机猛地抬起了头,大口大口的呼吸得之不易的空气。
而就在女孩抬起头的那一霎那,莫伊言瞳孔骤缩,身体猛然一震!
那张脸,分明就是她自己!
稚气的脸庞微微有些苍白,扬起的尖细下巴带着她所熟悉的倔强,一双介于圆眼与标准眼之间的特殊眼眸没有自己幼年时期习惯的纯真可爱,有的只是无边的恨意,那股狠劲儿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激射而出的眸光似是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的盯着一名站在海滩上的男子,眸中满是毒辣的怨恨,好似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剥皮抽筋!
寒冬里,一阵阵风凛冽地吹过她单薄的身体,刺骨的冷意直逼的人打哆嗦,她的唇冻得发紫,却依然没有换回海滩上站着的人半分怜悯。很快,站在她身后的那名男子突然将她像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岸边的沙滩上,口中骂着她听不懂的话,好似是法语的样子。
男子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力道一点也不含糊。而她一点也没有躲避,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鞭子雨点一般砸在她的身上,紧咬着唇一声不吭!而她无言的反抗引来男人更加愤怒地鞭打,终于,她的两条腿被皮鞭抽得站不直,最终匍匐在海滩上,瘦小的身体浑身上下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薄薄的衣衫早被抽打的破烂不堪,伤口处皮肉外翻,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可她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眼泪!
画面再次翻转,空旷的射击场内,站着两个看起来与莫皓然年纪相当的女孩,其中一个很明显就是她自己,而另外一个,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长相,只有气质上稍微有些差别,是阿漓!
她们旁边是一排排的柜子,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枪械、子弹以及一些散的零件。射击场里的人形靶子比之大众射击场有很大的差别,有的靶子只有三四圈红线,而有一部分甚至没有红线,只有正中一个红色圆点!
画面中,幼年时期的阿漓看起来枪法很好的样子,只见她将柜子里的零件都拿出来,散在桌子上,然后熟练的从单一零件中挑选,组装,很快的,一把黑色手枪组装完毕。阿漓检查了子弹,紧接着便朝人形靶子射击。
砰,砰,砰……
一连十发子弹射出,阿漓自信地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按了旁边的键,人形靶子顺着钢管滑过来,只见那靶子上只有一个弹孔,而且正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