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出去,所以我暗地里在我住的地方挖了一条暗道。那一条暗道可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单单研究地形就花了快一年的时间,还要避着各路人马的眼线,花了快三年才算挖通,也没有来得及整理过,为了安全还弄了几条岔路,通向哪里我自己都记不住。那时也是情急,我一面假装跟蓝若风解释,一面将他推到暗道里面,为了防止有人追去,我算着时间还直接毁了宅子附近的一段。”
“后来呢?”
“后来啊,我也不知道。卓远布置完毕来抓人时,屋子那一块都陷下去了,自然没处找人去。我自知我说什么卓远都不会信,也就懒得解释了,随他怎么想就是。沁沁,你是不知道,那时卓远的脸色有多难看,蓝家也不是谁都懂得养蛊的,听蓝若风说起,整个族中,大多数人只能养点普通的小虫蛊,顶多咬人一口疼上三五天罢了,除了蓝若风的父亲,就只有蓝若风兄妹两个天分最好。所以卓远抓了蓝家一大票人,得了一大堆烂七八糟的蛊虫,可能用的也就是下到太子皇兄身上的那一只忘神蛊。”木涟漪想起这个,眼里带了些笑意,“所以他们要抓蓝若风,因为只有他才能培养出有用的蛊虫,不过那个以后,就再也没有蓝若风兄妹,还有太子皇兄的消息了。”
“那,那些蓝家人呢?”沈沁觉得,以木涟漪所说,卓远怕是不会放过那些人。
“卓远确实不想放过那些人,他带人去破蓝家寨子的时候,就是打着扫除巫蛊的旗号去的。不过父皇虽然糊涂,但朝中还是有清醒的人的,有人提醒了父皇,贼首可以杀,但平民不能杀,所以那些人被带到了富阳城,后来被迁到其他地方去了,虽说有些人因为各种缘故死去,但大多数还都活着。”木涟漪看了沈沁一眼,接着道:“蓝采珠恨我原是应该的,虽说不是我的本意,蓝家终究是因为我才落到这个地步,我害得他们如此,得知蓝采珠的消息,哪能不管,总要将她带出来才行。”
“若她要杀你呢?”
“她要杀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也不会任她来杀。蓝采珠只是懂些蛊术,如今没有条件给她养蛊,她就没什么杀伤力,若是我是她活着的动力,由着她过来就是了,总是我对不起她。”木涟漪惨然一笑道,“我现在就等着,哪天南平国改天换日了,我就不用受卓然摆布了,到时,我自然要把该讨回来的都讨回来。”
沈沁微微皱眉,前段时间还听说,南平国的灾害因为大明出手援助已经有所缓解,可紧接着就是南越发兵南平。南平国老皇帝是个糊涂的,几个儿子当中资质比较好的太子被大皇子所害,目前生死不知,外敌压境了,几个皇子还争得你死我活的,沈沁觉得等待南平国的不是改天换日,而是亡国灭家。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从南平国出来和亲时,南平国已经有几路造反的义军了,以父皇和皇兄们那个脑子,改朝换代是迟早的。”木涟漪作为质子,没有多少机会了解国内的情况。
沈沁摇摇头道:“前段时间听说南越出兵南平国,南平国节节败退,偏南平也没有跟大明提出求援的,所以大明也没有自作多情,只派了军队在边境驻扎。”
“……”木涟漪一愣,她一直没想到南越国会发兵南平,因为一直以来,南平就相当于是南越和大明的缓冲地带,两国都没想拿下南平,就是两国都有忌惮,若是一国发兵对付南平,另一国必定马上出兵。而这一回南越出兵,大约是看中了大明忙着对付辽国,没有心力对上南越吧,所谓的南平不曾求救,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内忧外患交加,南平有空跟大明求救才奇怪。
“你想就南平?”沈沁望着木涟漪道。
木涟漪却是摇摇头,道:“你也说了是前段时间的消息了,我相救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我一个和亲的公主,又能做什么?随同我到了大明的人,任务都是同一个,就是看着我,不让我离开,谁会为我做什么?大约这就是命数吧,是我不能改变的命运。”
沈沁觉得木涟漪这个样子有些过于颓废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她终究是大明国人,更是皇家人,从大局上来说,如今大明绝对不能陷入南越的战争当中,所以,大明只会在边境陈兵防守,而不会出兵南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我也好过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再怎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