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了过程,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到开头。
“你,爱她”她问道,但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江琴亦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挞拔睿,不敢相信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能够看出自己隐藏在心中二十余年的爱意,但对上她肯定的眼神后,他却是留下了眼泪。
“若不爱她,我又为何会自残,来到这宫中陪伴着她度过那孤独的日日夜夜,若不爱她,我又为何会堕落到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助她达到目的是啊,我爱了她这么多年,可她爱的,从来都只有权力”
恨意,爱意,交织在一起,便是世间最狠的毒药
挞拔睿缓缓从江琴悲戚痛苦的脸上收回目光,抬脸看向窗外的朗朗晴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既然你还爱着她,那便去陪她吧。”
她是绝对不会留江琴在自己身边的,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她给他一个解脱,只希望他懂得自己。
江琴呼吸一滞,随即笑道:“奴才谢陛下隆恩。”
挞拔睿轻叹一声,抬脚走出了阴冷黑暗的祥和殿,留给里面的人自由与安静。
“江公公暴毙,传朕旨意,将其厚葬。另,即日起,祥和殿封宫,任何人不得入内”
单薄的身体走在长长的石道上,阳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这影子却是说不出的孤独、寂寞。
定国公府中,皇甫曜撑着自己好看的下巴,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护卫木奇,直把自家护卫的脚都看得抖个不停。
“还是晚了一步,难怪他敢和我打那样的赌,这个小皇帝可真有意思。”他笑,刹那芳华,整间屋子都因他这笑而变得明亮了许多。
“国公,皇上有旨,召您入宫觐见。”木奇恭谨道。
“他才把朝政之事交托给圣德太后,这会儿这样张扬地宣我入宫,就不怕圣德太后知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提前做出夺权之事”皇甫曜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木奇。
木奇抖着小腿,生怕国公一个生气就将自己驱逐,赶紧解释道:“皇上说了,时间定于今夜子时,御书房。”
“哦,换地方了我还以为他会邀请我到他的寝宫呢,看来上次给他留下的阴影还未消失。”皇甫曜似有所悟道。
木奇额间冒汗,国公,您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副风流样老夫人让您成亲,您倒好,未婚妻接二连三地猝死,这下更狠了,竟敢对皇上国公啊,皇上现在可不是从前的皇上了,您要玩也得悠着点啊,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木奇在心中默默劝道。
“你这悲催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爷不就是输了三年的自由嘛,况且即便是做了小皇帝的牛马,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你担心个什么劲”皇甫曜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护卫这样不淡定,真是太丢脸了。
“爷,您也知道,小皇帝现在可跟换了个人似的,他的便宜可不好占,您可要当心啊。”木奇大着胆子道。
皇甫曜定定看着木奇,深邃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精光,俊美如俦的脸庞上浮现妖孽的笑意来,“放心,爷不是断袖,爷只是觉得小皇帝很有意思,想与他玩玩罢了。寂寞久了,遇到个不错的对手当然要好好玩上一番了。”
木奇抚额,世人皆道他家国公喜怒无常,难以琢磨,更道他家国公行事狠辣,心性凉薄,可谁又真正知道他家国公其实本性“纯良”,从不主动害人,只会主动“玩”人。
这人一旦完美到了一定境界,寂寞久了,遇到合胃口的对手便会露出本性,而他家国公,正是如此是夜,御书房内的宫灯已经换了一盏又一盏。
挞拔睿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嘀咕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来”
子时已过,那只狐狸怕是要爽约了。
“陛下可是想臣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邪魅的嗓音,吓得挞拔睿连忙立直了身子。
“神出鬼没便是定国公的喜好”挞拔睿咬牙。
“臣刚到门外便听到陛下焦急的抱怨声,这才急急进来向陛下请罪,吓着陛下,还请陛下恕罪。”这边,赔礼道歉的皇甫曜很是随意地坐在了挞拔睿的对面,一身的慵懒与邪魅,看得挞拔睿牙痒痒。
“你输了。”
“嗯,臣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