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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顾瑾汐转头,“贞娘怎么样,可曾探到什么?”
“苏梦看似没有什么心计,不过贞娘觉得还是要警惕些;苏岑的目的似乎是大公子;听说夫人当年离开苏府时带走了一样东西。”
叶贞娘面带疑惑,语气似乎也有些迟疑。
“岸叔呢?”顾瑾汐点点头,眼底渐渐浮上了暗色。
“苏尧与顾瑾澜似乎有些特别,与服侍的下人旁敲侧击了不少顾瑾澜的事情,其他倒是没有异常。”
说话的自然还是叶贞娘。
顾瑾汐早已经习惯了长得人高马大,健壮如熊的叶岸沉默的模样;大多数时间,都是叶贞娘替他回答;若非曾经在观音庙时听到他的低吼,甚至她都会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也只有在面对叶贞娘的时候,他才会开口。
这种感情,她心里也是挺羡慕的。
“让绿映和若云继续监视。”顾瑾汐点点头。
“嗯。”
绿映和若云是叶贞娘亲自从牙行挑回来的,与他们一同买回来的还有好几个,都被顾瑾汐不着痕迹地安插在府里不同的院中。
“对了,劳烦岸叔这两日监视好柳姨娘。”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小姐放心。”叶贞娘瞧着叶岸那沉默的模样,心里庆幸。幸好他们遇上的是小姐,若是遇上旁人,现在可指不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想到无欢说的话,顾瑾汐沉沉叹口气,“边关战事停歇,凉都怕是又要热闹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都早些回房歇着吧。”
“小姐您也别想太多了,早些休息,我们就先告退了。”
夜,深了。
清亮的风透过窗户,迎面而来;将小香几收拾了,躺在软榻上,倚着软枕,思索着几日后的事情,顾瑾汐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
窗纱上,一道人影立在软榻边。
月光渐渐移动,照在那男子脸上,面如冠玉,眸似清泉;微蹙的颦眉,轻抿的薄唇,深凝着床上那好眠正酣的人儿,透过月光,瞧着那不足巴掌大的小脸,在睡梦中似乎也有些不安稳的皱了皱眉头,光洁白净,肤若凝脂;在那朦胧的月光下越显清灵绝美。没有了白日里可以端起的姿态,没有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此刻的她就好似刚出生的婴儿般,纯粹得让人心疼;顺着她那光洁险些的脖颈往下,形状优美的精致锁骨微微凸起,薄薄的衣衫微微裂开,露出内里乳白色肚兜绣着红梅的一角;顿时男子清澈的眸越发的深邃。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未见。
或偶尔闲暇,这张似无害却偏生牵扯自己情绪的脸;运气掌间朝着她的天灵盖,狠狠地拍下去,可在快接触到的时候,却怎么都狠不下心去。
单手做爪,钳制着那纤细精致的脖颈,那么的单瘦纤细,只需要稍稍用力;这所谓的弱点便再不存在。想着,那幽深的眸渐渐染上了明亮的色彩,掐着脖子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唔——”
感觉到呼吸不畅,快要窒息了;睡梦中的顾瑾汐眉头紧皱,嘤咛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角甚至溢出了眼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流华。
男子顿时只觉得胸口某种情绪划过,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小了些。
“皇儿,别忘了你身上背负的责任!”
脑中回想起多年以前那人的谆谆教导,男子眼中一道暗芒飞山而过,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恨不能将那纤细的脖颈给拗断般;复仇的路上,他不需要弱点!但凡是弱点,都统统应该消除。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却总是在最后一刻狠不下心肠!
窸窸窣窣。
远处脚步声渐渐靠近,带着火光;转头深凝着月光下酣睡的女子,男子死死地咬着牙,足尖轻点,只三两个闪身就消失在夜幕中。
隔天,清早。
许是因为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只稍微的声响,顾瑾汐便被吵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脖子疼痛得厉害;只觉得好似脖子被什么狠狠扭过一般。
与往常一般,听到动静便进屋服侍的半夏在看到顾瑾汐的刹那,顿时双目圆瞪,惊呼一声,“小,小姐,您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