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汐这下也彻底清醒过来,胸口不断有什么翻腾着,一把推开顾子骞,趴在车窗上,“哇——”
张口就吐了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半夏有些心疼地递过来温水。
顾瑾汐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久终于吐得舒坦了,用温水漱了口之后这才,从身上的药袋中取出一枚药丸含着;靠在软枕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奴婢就说小姐在府里呆着多好,非来这劳什子的丹青山受罪。”半夏很是心疼掉得嘟哝着。
顾瑾汐面色苍白却仍旧是笑着,“我没事。”
“还说没事。”半夏话未说完。
“砰——”“咚——”
陡然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接二连三重物落地的闷响声,那明显打斗的声音让顾瑾汐不由得心底一紧,掀开车帘,入目竟是心惊。
只见一名身着火红色衫裙的女子,面色难看,手中的鞭子舞得密不透风,正与莫言打得难舍难分;顾子骞身上肩膀处很明显的裂开一长条,周围的侍卫也早都围了上来;在不远处还有一名身着素色衣衫的女子靠在大树上,隐约还能听见她痛苦的喘息。
“把那女人给我抓起来。”顾子骞一声令下。
“你,你们敢!”与莫言打得难舍难分的红衣女子见状,顿时一个轻旋,落在素衫女子不远处,手中长鞭挥舞,几个侍卫被鞭子绊倒扔飞出去。
顾子骞也是气急,“你倒是看看本公子有什么不敢的,给我上!”
“是。”七八名侍卫立刻应声,声音整齐划一。
“你,你们……”红衣女子被气得,都快哭出来了。
“念念,念念……”
“嫂子,你没事吧。”红衣女子落在素衫女子的旁边,眼眶都红了,那着急的模样。
“别,别白费力气了。”素衫女子强撑着口气,死死地捏着红衣女子的手。
“不,不会的,嫂子你撑住。”红衣女子此刻眼眶通红,抬起头望着顾子骞,“我只是想借用你们的马车,待回了凉都,本郡主……”
顾子骞冷哼一声,“郡主,本公子倒是不知凉都还有这般刁蛮不讲理的郡主。”
“你!”那红衣女子显然被气得不轻,因为一番打斗,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
“没用的,别,别白费力气了,啊——”素衫女子半躺在地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留下来,“念念,对不起,我,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不,不!”秦念死死地咬着牙不断的摇头,看着顾子骞,眸色沉了沉,“算,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顾子骞轻哼。
“三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顾瑾汐任由半夏搀扶着走下来,刚才只看到那红衫女子旋身飞走的模样,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莫言低下头,视线落在顾瑾汐那被车柩磕红的额头上,顿时眸色暗了暗,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
“没什么,汐儿你先回马车上呆着。”顾子骞说着,警惕地看着那红衣女子,生怕他突然朝顾瑾汐发难,莫言也随时警惕着。
红衣女子此刻却没有心思管其他人心中的想法。
“念念,念念——”素衫女子紧紧地抓着红衫女子的手,突然张口,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顾瑾汐顿时心颤了颤,“不好。”
她快走两步拨开人群,视线触目惊心,“她快生了。”
“不可能!”红衫女子厉吼一声,“她怀孕才七个月,才七个月;哥哥说了会在嫂子生产的时候回来的,你骗人,骗人!”
顾瑾汐视线扫过周遭,面色凝重,一把抓住素衫女子的手;红衣女子顿时瞳孔缩了缩,抬手就想扫过来却被顾子骞拦住。
“你们想做什么?”红衣女子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又气又急,眼泪像是不要钱般往下掉。
“她被人下了催产的药,来不及了。”顾瑾汐抿着唇,“半夏去将马车里我包裹里的被褥取来,莫言,你立刻带人去寻水源,剩下的人立刻用幔帐将这个地方围起来。”
红衫女子瞧着顾瑾汐那沉稳的动作,有条不紊的吩咐,她一把抓住顾瑾汐的手臂,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