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全身。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她问,声音都在发抖,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裙子,柔软的纱裙被她掌心的冷汗浸透了。
列摩门纳紧了紧喉头,目光闪烁,自责的说道:“上一次,我们在树林遭遇狼群袭击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见卡丽熙点头,艰难地动了一下身体,痛的轻皱眉头。“那只头狼又袭击了我和夏尔玛,这次狼群的数量太大,我们……出了一点意外。”
冰蓝的泪光,闪耀着阳光的灿烂,却是被冰霜的温度,焦急地视线游移在她们之间,一线愠怒浮上精致的脸庞,淡淡的薄红令人窒息。
“这叫‘小意外’?你到底在想什么,列摩门纳?”她的声音很轻,一阵风就能吹散的轻盈,仿佛她已经筋疲力尽,此刻只余这一丁点的力气。
然而,经由这一句话流露而出的语气,重如千钧盘石,压得列摩门纳呼吸一沉,随之沉下的,还有那双茶眸中渐深渐暗的光芒。
“卡丽熙,我们只是受了一些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夏尔玛出声解围。
抬手,抹去脸边的泪痕,新的泪光又奋力延续了旧痕,甚至更盛。
没有应声,深吸气,胸腔被炽热的夏风填满,她听见耳膜里沉重如鼓的心跳声,沉闷,荒凉,惊惧。
“止血药,还有干净的绷带和热水,快去准备!”卡丽熙朝身旁的众人令道,紧皱的眉,始终不曾解开。
几个侍女立刻颔首,急急地开始准备起来。
“巫医。”
“臣在。”随行的巫医上前,恭敬的行礼。
“先止血,你去查看伤口,如果伤到内脏了,就不要移动她们,直接在这里搭建营帐开始治疗。”有条不紊的交待,来到夏尔玛的身旁,掀起她的衣角,衣服被血粘在了皮肤上,极轻的动作,仍然引起夏尔玛痛得抽吸的声音。
担忧,不忍,亦有气恼。“怎么样?”
一边察看夏尔玛的情况,眼角余光瞥见巫医正给列摩门纳察看伤势,担心她的情况,刚才匆匆一瞥,列摩门纳也伤的不轻……可是,自己已然绝堤的担忧,却被卡丽熙轻轻地藏起。
“没事,还不至于就这样死了。”笑着说,夏尔玛显然些许心虚。
白了她一眼,接过侍女递来的干净湿布,轻盈地擦拭着伤口,泪光潋滟。“她任性,你也跟着这样任性吗?你们什么时候能长大?”
伤口火辣辣的痛,吹到伤口的风,都成了烧烫的刀子,一下一下割着她的神经。“是我们做错了,你别生气了。你瞧,我们也得到教训了,你就饶了我们吧,卡丽熙殿下。”
咬着唇,视线被泪光打湿,抑制着唇齿的轻颤,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油嘴滑舌。夏尔玛,你……”哑然,想好好骂她一顿,看着她一身的伤,又不忍心了。
侧目,正好瞅见列摩门纳投在卡丽熙身后的目光,那是一种极其受伤的眼神,好像一只受伤得不到主人安慰的小狗,期待,嫉妒,还有一些莫名焦躁的急迫。
如果,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夏尔玛真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样凄凉的目光,出现在那双似乎不懂软弱为何物的茶色眼底,实在……想笑,真的很令人想笑。
“你去看一看她吧,我觉得她的眼睛快烧起来了。”刚才那场摧毁山谷的大火,似乎又在茶色的眸底重燃,寂静无声的焚天灭地。
动作一停,拿着湿布的手悬在半空,只是片刻,卡丽熙接着清理伤口,没有抬头,垂在脸边的发丝下传来悠悠淡然的声音。“巫医会照顾她。”
自从她蹲下身为夏尔玛清理伤口,背上那片灼热感有增无减……她知道,是列摩门纳在看她。
气恼列摩门纳的任性妄为,更加气她不顾后果的顽佞,身为赫梯的摄政王,她的性命远比一切都重要,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卡丽熙知道,这位赫梯摄政王对待夏尔玛显而易见的冷漠疏离的敌意,来自于夏尔玛存在心底的某样情愫……自己不傻,当然知道夏尔玛每次望向自己的眼中,那簇闪烁星火的目光代表了什么,列摩门纳又怎会不晓得其中的深意。
早在她们在埃及为法老疗毒时,夏尔玛更是差一点向她坦露心声,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