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天早上都盯着我看,有那么困难吗?你不是一向敢作敢为吗,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胆小了?”
卡丽熙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一定红到滴血,又是一阵滚烫的热浪从身体里翻腾而起,推波助澜地将她藏也藏不住的羞恼展现在脸上,懊恼。
“我、我才没看你。”她想挖个洞把自己的窘迫藏起来,眼下能做的,却只有继续徒劳无功的死不承认。
忍着笑,弯成一道月牙的狭长眼睛,点缀着穿透窗隙溜入的片缕阳光,莹莹发光的狡黠,闪烁着好心情。
“殿下,库西纳将军在宫外求见。”蓦然,紧闭的厚实木门外传来侍女的禀报,透着小心翼翼。
“库西纳?”皱眉,目光沉下,隐约有些不悦。“现在时辰还早,有事情去晨会说吧。”
“是。”
“等一等。”冷不丁出声,阻止了门外侍女转身离去的步子。偏过脸,视线扫过列摩门纳的脸,轻道:“库西纳这么早进宫求见,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见一下吧。”
眉间的阴影微深,显而易见的愠色潜在茶色的眼底,却在那双蓝眸盈着期待的微笑注视里,徐徐如薄雾遇风悠然散开。低叹,对着门口令道:“让他去小厅等候。”
“是,殿下。”黑色的门外,隐约听见侍女转身离开的动静。
“来人,伺候摄政王洗漱。”一声令下,卡丽熙掀开豹纹兽皮毯正欲坐起身,却被腰上的手臂拉进了一副驱散寒意的炽热怀抱,愕然一惊。
“侍女就要进来了,松手。”皱眉,偷眼瞄向门边,继而伸手推向列摩门纳的手臂。
唉声叹气模样,像个被人遗弃的怨妇,流淌在眉眼之间的笑意,却是风卷朝阳的明艳。“多躺一会儿,干嘛急着走。”
俯在耳边的声音,潜着诱惑的迷魅,厮迤厮逗地呼吸吹拂在耳畔,轻而易举地撩拨起了赧颜羞怯的甜蜜,无力亦无奈的斜倚列摩门纳的怀抱,片刻的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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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公主。”小厅侧门的紫色帷幔掀起,一黑一绿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门边,库西纳赶紧躬身行礼。
牵着卡丽熙的手,一同走到软榻坐下,声音沉郁,问道:“库西纳,这么早进宫,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知道自己清晨入宫的行径不合规矩,俯身颔首的库西纳看起来心有余悸,恭敬地说道:“请摄政王和公主恕臣不敬之罪,天色尚早,臣就冒然进宫求见,打扰殿下们的休息,臣惶恐不安。但是,事起有因,实在是不得不现在进宫,请两位殿下恕罪。”
眉心一紧,目光深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过午夜,臣得到消息,上议院众人不满殿下变法革新,在多姆的带领之下,纠集一群朝臣贵族,来到皇宫广场……跪地抗议。”初听此事,他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多姆竟然猖狂大胆到聚众抗议。
说是跪求列摩门纳改变心意,还不如说是集体抵抗她的命令。
“跪地抗议……很好,很好。”扬眉挑眸的瞬间,一道凛冽的寒光划过眼底,薄如冰片般的锐利目光,直直投向门旁流泻而入的晨光,逼得温暖的阳光缩进了高大石柱的阴影,萎缩不前。
深深吸气,缓缓呼出,盎然春风般的笑容,使得左脸青甲熠熠生辉的狂妄,仿佛一片青色的火焰,如荼如蘼的燃烧起来。“早就在等他们有所行动了,看来终于忍不住了。库西纳,传令下去,凡是在皇宫广场聚众抗议者,收押大牢,明日待审。”
惊,轻唤,声音焦急。“列摩门纳!这样做,恐怕不妥。”
紧皱不松的眉头,与她眼底盘旋不散的阴霾同样骇人,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隐忍的怒火不是针对卡丽熙的担忧,而是她一味善良仁慈的心。“他们这样的行径,已经是在向我示威了,难道还要我忍让吗?”
摇头,侧身而坐,眸光渗进了晨光的柔和,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洋,闪烁着温情四溢的柔美。“当然不是让你忍让他们,你是堂堂的赫梯摄政王,怎么能够任由朝臣们摆布。只是,上议院根基深厚,今日皇宫广场的这出戏码,想必多姆已经计划多时了,就算你没有进行变法,他们也会寻衅滋事。依我看来,不如将计就计,你就顺着他们的戏演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