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拉弦,满弓饱饮的箭啸声随后接踵而来,数十只长箭冲上云宵,如厉风的影子,紧紧跟在塞瑟的身后而去。
灵巧的飞行,左右游移,忽上忽下轻松地躲过了擦身而过的木箭,塞瑟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一声高亢的鸣叫像是挑衅的嘲笑,穿透了云层的稀薄空气,更穿透了地面上所有人的耳膜,毫不留情地直抵心脏的深处。
“给我!”夏尔玛伸手一把抢过埃及士兵手里的长弓,举弓扯开一道饱满的半月形弧度,柔韧的弦丝被拉扯到最大的程度。随着手指轻轻一松,木箭脱手而去,向星空里逐渐飞远的渺茫白点直冲飞去。
瞥见夏尔玛拉弓的侧影,列摩门纳的眸子一沉,抬手一掷,精巧的匕首从混乱摇动的人影缝隙穿过,不偏不倚----正中那枚刚刚腾空飞起的木箭,木箭在半空怦然断成两截,与匕首一同掉落在人们纷乱的脚步边。
蓦然,侧目,瞪视着同时对付了五个人,仍然迎刃有余能够破坏自己放箭的列摩门纳,一股子说不清是怒火,还是羞愤的情绪从胸腔腾升而起,以海啸暴风的速度将夏尔玛的愤怒掀起了丈高。
转身,迈步的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剑,步履从缓到急,瞬间。
剑身划开滚烫的空气,直指列摩门纳的颈项……原本疲于对付列摩门纳的埃及士兵,被夏尔玛带着怒火的进攻给逼退一旁,只得转而去进攻其他人。
“你的救兵不会成功的,卡丽熙,好好看着他们是怎么被埃及人杀死的。”俯在卡丽熙的耳畔,轻声念着,眼睛紧盯着正在悍战的两人,拉蒙西斯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震惊,恢复了平静沉稳的帝王之色,凛然的怒意仍然明显,却不若先前的勃然,竟然透出一丝玩乐的傲慢。
“请您叫他们住手,求您了,陛下!”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礼仪,紧抓着他的手臂,卡丽熙哽咽着哀求道,泪光潋滟成灾,那是来自于深深恐惧的悲伤。
眼前正在缠斗的两人,压根都是以索要对方性命的手法在进攻,夏尔玛手中的长剑丝毫不见犹豫,而握在列摩门纳右手的铁剑,更是充满了撕裂一切的狠劲……
她们,会杀死彼此,毫不留情,绝不后悔。
“夏尔玛!”透着乞求的大喊,却被四周的杀吼声掩盖了声音,卡丽熙拼命想要挣脱被拉蒙西斯如铁钳般遏制的手腕,却无奈于两人力量的巨大悬殊,任由她如何努力都只能被困在他的身侧,眼睁睁看着人群里两个耀眼到顽佞的身影,披着夜火疾风的绮丽色泽,奋力的想将对手的鲜血染上自己手中的长剑。
显然,列摩门纳在这方面,更胜一筹。
因为,夏尔玛受伤了……湖绿色的长袍在腰侧位置,绽开了一道极细的裂口,热烈的红色液体正缓慢的渗出,顺着长袍一路流淌下来。
低头看了一眼,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底却冷冷的盘旋着棕色的暴风,被那温润的血色映衬的愈加汹涌。
“这是你欠卡丽熙的,早该让你还她了。”莫名的冒出一句,用着令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调子,让夏尔玛微微一愣。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列摩门纳抬剑又攻了过来,这次是对准了夏尔玛的肩膀,照她这个力量削下去,就算不要了夏尔玛的命,她的半个肩膀也保不住了。
顾不得腰伤带来的锥心疼痛,身体敏捷地一偏,看着银光烁烁的剑锋从眼前划过,近的离自己的鼻尖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飞扬在半空的几缕红发被整齐的削断,悠悠扬扬地飘散着落入尘土。
不知被什么激怒了,只见夏尔玛突然朝系在脑后的发束摸去,手腕一翻……一道纤细的皮鞭,蓦然出现在她原本空荡荡的手中,一把红色的长发陡然飞散开来。
原来,那根被当作发带使用的细绳,压根就不是普通的发带,而是一根韧劲十足的细鞭。
伴随着扬手轻抖的动作,鞭子抽出一道漂亮的半弧,空中炸起一声脆响,轻易就惊醒了周围乱轰轰的吵杂声,撕开了空气里热辣辣的晚风。
茶色的眸扫过那根鞭子,淡淡的,目中无人的目光,看着夏尔玛再一次抬手轻挥,眸底映出一根丝线般粗细的皮鞭抽散周遭纷繁的飞尘,带着夏尔玛满溢的怨恨袭向自己,
猝不及防,当皮鞭即将抽上脸颊的瞬间,左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