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宁愿装成神智不全的傻孩子,也不愿意堂堂正正的做个健全的公主,享受本该属于她的奢迷豪华的宫廷生活,然后风光无限的嫁给某个君主。
看出拉蒙西斯脸上毫不掩饰的疑惑,卡丽熙偏过脸,空洞的眼,望向淡香弥漫的夜风里兀自曼妙轻舞的白色帐帘,失神……
回忆,像潮水,翻卷着这些年以来的点点滴滴,冲散了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看着母亲在寂寞黯然中病逝,看着身边的姐妹们一个接一个嫁出去,听着侍女们之间窃窃私语的交流,知道了远嫁外邦的公主们一个又接一个如风中的花朵,凋零在异国他乡的深宫之中,她……害怕了。
害怕如美丽的母亲,在病重弥留之际因为无法见上丈夫一面,默默闭上了失望的双眼;害怕如那些姐妹们,在外邦高大的宫殿中,独自在无助寂寞中黯然随风逝去;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像她们一样踏上远嫁的道路,步上所有生于皇家的女子都会面临的悲凉一生。
所以,她不在聪明的说话,只会傻傻的笑。
慢慢地,她被自己的父亲遗忘在了漠不关心的血缘里,被叙利亚金碧辉煌的宫廷遗弃在了不为人知的破败一隅。
静静地,她过着清平辛苦,却安然快乐的日子……以一个被人们遗忘的痴傻公主的身份,卡丽熙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简单生活。
微醺的夜风,伴着似有若无的香气流淌在静谧的空间,点缀着卡丽熙轻若流水的声音,拉蒙西斯的安静显得有一丝凝重,隐约之间。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公主,卡丽熙。”当卡丽熙含着悲伤的笑,将这个深藏的秘密说完之后,拉蒙西斯轻轻说道,认真的声音,赞赏的表情。
抬眸,颔首。“谢谢陛下的夸奖。”
坐正身体,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声叹息滑出口。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无奈,不是对于自己,而是对于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那袭崇高无尚的皇家血液的无能为力。
“有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生于责任,死于责任,对吗,卡丽熙?”
敛眼,忍住眼角的涩胀,却还是没能及时阻止泪水滑落冰凉的脸颊,轻缓的点了点,深吸气。“是的,陛下。”
气氛很凝重,甚至透着一丝伤感,莫名的。
很不喜欢这种压迫着呼吸的无形沉重,拉蒙西斯忽而笑了笑,恢复了傲慢狂妄的王者模样,轻轻击掌。
“你一定饿了,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肯定没有吃到好东西。让我好好招待你,虽然这是在荒郊野外,但是我的厨子们,还是能物尽其用的发挥很好的水平。”
撩帘而入的侍女,得到拉蒙西斯的命令,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跟着轻笑,含蓄端庄。“是,谢谢陛下的款待。”
目光如炬,黑色的眼盘旋着一波深沉的光芒,毫不掩饰今晚奇特的好心情,拉蒙西斯笑而不语地注视着卡丽熙,灯火扑闪的跳动下,藏着一股子暧昧的淡香……
★★★ ★★★ ★★★
黑色的风,推着浓云遮住了月光,黑色的斗篷翻飞在风里,分不出是夜风的影子,还是月光挣扎的叹息。
马蹄声由远及近,地面的小石砾随着不断潮涨轰鸣的蹄声,像煮沸的水珠般上下跳动着,稍大一些的石块也发出颤栗的蜂鸣声。
一线白烟出现在茶色的眼底,眨眼就膨胀成一片铺天盖地的烟尘,气势汹汹的迎面扑来。
“很准时,库西纳。”清朗的声音来自面罩之后,列摩门纳一拉缰绳安抚着躁动的马儿,伸手轻拍它修长结实的后颈。
驱马上前,颔首,恭敬的应道:“一路还顺利吗?”
点头,茶色的眸子瞥向库西纳身后,一个坐在马背上异常高大的身影,正慢慢靠近他们,视线闪烁,笑答:“很顺利。”
“让我来引见死军的头领……”侧身,朝身后看了一眼,抬手。“这位是达巫夏大人。”
挑眉,面罩后面的脸漾起一个放纵恣意的笑,无声无息的怦然扩大,可惜无人瞧见。
“终于见面了,达巫夏大人。”
身材魁梧的达巫夏,挺着笔真硬朗的腰板坐于马上,张口而出的声音与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