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兹摇了摇头,跟着起身挥手命令属下动身,一行人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又踏着逐渐灿烂炽热的晨光扬尘而去。
“是的,自己承诺过她,自己言出必行,自己从不曾失言,自己……”蹙眉,暗自紧紧地叮咛,却发现思绪越来越混乱不清,纷纷攘攘的一团乱麻堵住了呼吸,困扰着胸腔里的心跳声都变得越来越无律了。
眼下,自己一意孤行的妄自行为,已经为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可预估的危险,将大家引向了可能万劫不复的深渊,即便他们是心甘情愿的跟随着自己,她的愧疚仍然沉重一如盘石死死压在她的良心之上。
然而,列摩门纳却无法停下仓促的脚步,隐隐的,在远方有什么令她不可自抑的想要追逐而去,似乎只是温暖晨曦中的一枚微笑,又宛若是深邃暗夜里的一盏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她第一次在迷茫不清中,尝到了失魂落魄的味道。
这感觉,真该死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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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由塞瑟带来了库西纳的传信,简单的几句话,令列摩门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回去了。
那支号称“死军”的部队,同意接受雇佣,五万人的军队快速集结之后,朝着叙利亚以南的西奈半岛开跋,以他们向来雷厉风行的行军速度,预计十三天后就可以到达。
与此同时,库西纳的信里还捎来了另一条消息……拉巴尔撒亲征了,部队已经从哈图莎出发。
这个整天躲在华丽宫殿里的赫梯王,终于被迫率领从贵族手里借来的雇佣军队,不情不愿地向着早就久候在战场上的拉蒙西斯二世而来。
等待着拉巴尔撒的,不仅仅是这个向来耐心不足的年轻法老,还有拼命搏杀在前线,却迟迟等不到自己君王的心怀不满的赫梯大军。
这场耗时旷久的大战,看样子就要进入最后的阶段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阶段,将会决定两个强国之间,到底谁才是屹立于世的真正强者……
是纵横沙漠根基深远的埃及,还是俯瞰高原世代善战的赫梯。
众神之下,一切将有个真正的了断。
★★★ ★★★ ★★★
环顾四周,巨大的白色帐篷围出一方精致奢华的空间,造型轻巧的矮桌,宛若一片浮萍漂在水面,端放在柔软精美的地毯上,描金绘彩的各种装饰散发着艳丽夺目的庄严,只是位于野外的一个帐篷,却处处流露出精心布置的华丽气质。
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卡丽熙看向门边,眉头紧锁。
与夏尔玛在清晨到达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身穿埃及服装的士兵……
无论如何,卡丽熙也没猜到,夏尔玛竟然将她带进了埃及的军营之中。
自从进入军营,夏尔玛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的沉默着实令卡丽熙更加感到了害怕,目光无助的看着她,却换来她回避的移开视线,那僵硬的侧脸托着淡淡的阳光,竟然令卡丽熙感觉到了陌生的冰冷。
夏尔玛和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转身经过卡丽熙身边的瞬间,脚步略微顿了顿,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在看她一眼。
卡丽熙注视着那个散发着淡莫疏离气息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一处帐篷的拐角。突然而来的恐慌,令卡丽熙心虚的瞄了一眼四周,因为自己的出现,周围明显动荡不安的气氛里,藏着来自埃及士兵的质疑目光,那些闪闪烁烁的视线,透着漠不关心的咄咄逼人。
那个将军打量着卡丽熙,用着审视货物严峻的目光,隐隐流露出惊艳的神情,他招手喊来几个侍女,前前后后半推半扶着卡丽熙,将她带到了这个漂亮的帐篷。
侍女依次退出后,再也不曾有人进来过,这种等待中的焦虑,像根尖刺时时刻刻扎在心跳上,随着每一次呼吸,卡丽熙都能深刻地感受到那根刺的存在。
走到地榻边坐下,拿过一个靠垫抱在怀里,被越来越紧的手臂环住的柔软靠垫,成了此时此刻卡丽熙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紧张到呼吸困难,想要哭,却连流泪都没有力气了,连日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以及日夜盘旋不断的深深担忧,在这个安静而陌生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到痛苦难熬的程度。
缩了缩肩膀,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