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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夜如凉水,总散发出如黑夜中死寂湖水的深寒阴霾的气息。
指尖轻轻扣下潇语的衣领,她端详着他脖子、下巴的伤势,虽然没有手臂与腰部那麽严重,但倒一定会留下疤痕。
冰凉的一点,在他伤口上轻柔地移动,潇语未敢动一分毫,直至她的指尖离开,他才偷呼一口气。
「希望你不是那种自恋在乎自己样子的男人。」温柔全部扫走,毒蠍嘴边那抹嘲笑的笑靥,让潇语很不甘服,似乎像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确不是很在乎自己样子的男人,只因从小就被许多姑娘赞美,大了则被许多倾慕的目光注视,所以,他完全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容貌……
那是不必要的,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样子好看得很啊!
「孤王才不会。」潇语移开视线回应,显得多麽心虚。
毒蠍哼了一声再没发一言,只静静的坐在床边,握住霏语的小手,似乎在宣布……
她不醒过来,她也绝不离开半步。
潇语离开霏语的寝宫,有那个女人在,他算是可以不用再胆心霏语。他却悄悄派侍婢把绻儿接到空置的花悸殿里休养,不过当侍婢跟毒蠍颤惊地说要带绻儿离开时,毒蠍却没有看她们一眼,侍婢只好当她默许,静静地带绻儿到花悸殿中安躺休息。
不过,仍旧未醒。
有一点安静,又有一点不安的两天过去,绻儿醒了,五肢如同散了的动不了,酸软无力,太医说,是她针了危险穴位所导致,几天後应该能活动,而她五脏有内伤,也得好好调理。
绻儿一醒来就呆然的躺在床上一动不也动,她不想动,不是因为她动不了,而是她很茫然的回想自己多疯狂的行为,睁开眼得知自己活了下来,她有少许的感激毒蠍的鸡婆,或者是她的残酷想折磨她的想法,因为她让她活下来,使她感觉到活下来的实在感。
活着,是一种幸福。
侍女突然退去,因为进来了一位大人物,而那位大人物用一个眼神要她们不发一言的退出去,把门关上。
门关上,绻儿被突然暗了的阴影夺去了那份茫然,眼眸轻微移到那阴影的实体上,眼眶顿时泛起泪光,无声滑下。
潇语坐到床边,伸出指背从那滴泪落下的地上擦上去,再抹掉,他也只是默默地凝视床上的她,盯得绻儿有点窘迫的想眸子移到另一边去,与一位地位超然的人物互盯,失势的一定是她这种小人物。
气氛沉默了很久很久,绻儿一直都感觉到那对眼睛发放的张力,脑里回想的是他曾经摸过她的躯体,想到此,她脸颊火烫起来,更加不敢与他对视。
空间未有人说过一句话,忽然一只大掌落到她脸上,轻柔地为她拨去贴在脸颊上的发丝,体贴的拨到耳後,替她盖好被子。潇语无声起来,无声的离开,无声的把门关上。
一切来如风,若不是潇语留下来身上飘来的药味,绻儿一定认为刚才的是幻影。
第三天的早晨,还在床边未离开半步、未吃一粒米饭、未沾一滴水的毒蠍疲累的靠在床柱睡着,而躺在床上的霏语好像因为睡饱了,被外来的阳光照得刺眼而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转动……
手指吃力的想提起,却感到无能为力,全身都被一股东西所压住似的,但她这些轻微的骚动,让浅睡的毒蠍惊醒,她瞪大疲累的眼睛,看着霏语的眼皮不断跳动,然後慢慢的睁开……
阳光似乎刺痛了她沉醉太久的黑暗眸子,害她不断眨眼,适应了阳光才懂定下来,凝视床顶,头很痛,她好像有甚麽空了。
忽地,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那是她的名字,「霏语?霏语?」接着脸上传来温热,那是那个她从没见过的人正有点不沉常的摸着她的脸。
霏语撑起来,那个人则紧张的扶着她,让她躺坐,她躲避了那只温热的手掌,一脸茫然的说:「你是新来服侍我的侍婢?金银条呢?」
「新来的侍婢?」毒蠍全身混然僵住,她低念着那句问题。
侍婢?而不是叫她的名字,欢乐甜笑的叫她的名字!?
此刻金银条捧着热水走进来,同时惊叫的把热水都打翻在地上,感动流泪的争相来到床边,握起公主的手道:「公主殿下,你终於醒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