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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那些娇嫩的花朵应藏在枯烂之中露不出一丝芬芳,此刻却能这般绽放,真不得不感谢某位不务正业的魔王叔叔。而她此时能悠闲地坐在这里看书赏莲,要不要谢谢那位三公主却是有待商榷。
按着她的性子,在这有暖阳的冬日,怎么也不该穿着这么厚重的衣裳。那些皮草,不过是心血来潮时的装饰罢了,对她而言,可是起不到保暖作用的,着一层薄纱晒太阳才是她喜爱的风格。此时这般臃肿,魔力消耗过大无法撑起保暖的结界必然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情央那个死霸道的性子绝对不喜欢她那般暴露的穿法,最重要的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脱去情央硬给她穿上的这些枷锁。
低等的草药覆盖了她的殇纹,那些白白长长的布条一圈一圈包裹着她的身体隐藏在厚衣服的下面,墨其实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情央会享受为她包扎的过程,为此不惜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她架起来让她全身出现一条一条的鞭痕,又浪费整整一个清晨为她上药。
想想十年前,情央只有在受了刺激之后才会这么对她和蓝,而现在竟成了常态。
果然十年的折磨让当初那个只是有点霸道的小女孩儿口味越来越重了么。
不过也有好处,至少情央不会拉着她到处跑了。
“真是想不通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被囚住……这儿连我们地狱的大牢都不如……”
“叔叔,”墨没有动,只是对那片阴影表示不满,“你挡了太阳。”
“小丫头,”阿斯蒙蒂斯走开,让充足的光线投在那巨大的毛团上,“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这么多。”
“情央给我穿的。”
“为了遮掉绷带?”阿斯蒙蒂斯冷哼。
“叔叔,别碰情央……”墨伸了个懒腰,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这也不是什么大伤……”不过是皮肉伤,既没有刺穿她的身体也没有给她造成生命威胁,算不了什么。
“你倒是对她宽容……”
“……”墨没有继续回答,扯了扯身上的皮毛,“叔叔,你还不打算回去么?”
阿斯蒙蒂斯一愣,随即笑道,“难得来一趟,我这东方美女还没玩够呢。”现在怎么可能把墨一个人留在这儿……
“其实不用担心我的……这点小事没什么的……”不过是政治的阴谋和战场的残酷而已,对早已习惯的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阿斯蒙蒂斯笑笑,并不说话。他担心的不是这里混乱的局势,而是墨的精神状态。
不论那张脸上是怎样千年不变的妖媚笑容,那片柔软心田上被植入的荆棘还是在不断地生长,划破了她细嫩的皮肤,挣扎着要夺取墨的一切理智。三年孤单的生活,亲人恋人的背叛,无一不给墨带来了沉重的精神负担,现在在加上玄月这里的一团乱麻,若是蓝没有按时回来,谁知道墨会不会崩溃。
还记得三百年前,面对着毫无生气的蓝,墨在凤曦和离开后就开始发狂发疯,毁掉了一个空间,差点把自己扔进混吨。若不是当时宣非和琪雅全力制止,只怕墨已经在时空的缝隙中消失了。而魔力暴走的后果,就是墨与蓝一起,在水晶中整整睡了百年。
想起来就让人心疼。
“叔……”墨无奈地唤,“我不会再失控了……”
“哼……”阿斯蒙蒂斯随手拉出一张椅子来,坐在墨的旁边,“真该让凤族那群人看看,你们到底为她们付出了多少。”
凤族,除了凤宣非、凤残景以及凤灵现以外,就连凤霜凛也不知道知道那次的事,蓝墨有意识地隐瞒着他们。不仅如此,她们俩暗中为凤族除去多少威胁,为此又受到了多少威胁,她们也闭口不谈,只是默默承受。
“无所谓啊,”墨表现的颇不在意,“反正只是我们想这么做而已么。”
“你们想?是被冥逼的吧!”
“娘亲已经死了,想要这么做是我们的选择,没有人逼我们。”墨想伸手,却发现活动不开,“叔,帮我拿杯茶。”
将一旁小桌子上的茶杯递给她,阿斯蒙蒂斯说,“那这个玄月呢?她是什么人?”
“以前碰上的小女孩,挺好玩的。”
“哼,伤人的玩具?”